而廖晓拂虽然小腹微微发酸涨,想行方便之事,但被太子耍枪的英姿迷得飘飘然,也是欣喜不已,轻轻抚着小白菜雪白的马鬃,心中敲小锣鼓似的与马耳语:“小白菜啊,知道你是好马儿,可别再颠咱家了……再颠,真就憋不住了。你瞧殿下正看咱家呢,你一会儿加把劲儿,跑去与殿下并行好不好啊?殿下当真英勇,你帮着咱家与殿下近些可好?近些好,你听话,咱家还喂你吃新鲜食……”
“什么?老九跟着太子出宫了?”陈鸳大叫一声,惊得江文成赶忙捂住他的嘴。
“是了,师父着人送来一封书信,看着是老九亲笔。”江文成将书信从胸襟口取出来。如今春耕已过,他这身本事算是彻底叫户部弃用了,再有什么祭典也轮不着江文成的事儿。
陈鸳急得都要咬人了,谁像这傻子似的只知道叫自己慎言,急问:“老九是嫌活够了不是?太子出征,打发他回钟鼓司咱们看着就得了,再怎么还有师父在呢。他跟着跑去岂不是添乱了!那信还说什么了?写没写归期?”
老六一通胡问叫江文成一时不知先答哪个好,松缓手劲儿将人松开了,说:“老九还说叫咱们出宫去马耳山西的小凉庄,找一位叫张广之的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太子亲妈们你们儿子出息了!从口袋掏出荧光棒给太子打all!!!
苏青松:前方地势隐蔽,可能会有弓箭手夹道伏击,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祁谟:好,待孤回军帐好好思索,一炷香后再做定夺!
(转身回营帐里狂吸小福子一炷香之久……)
待太子走后,廖晓拂拿出本本默默开启记仇模式:“今日被殿下猛啄五下,等殿下熟睡我要还回去!”
第75章
祁谟出宫,犹如一匹逃离了桎梏的野马,肩批朱红披风,领军五千兼重阳候府苏家兵百人一路向豫州北上。宫中优渥的日子没能把祁谟惯养出懒散的身子,反而倒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士,渴了饮河水一捧,饿了嚼干馍一块,累了随处找个地方和衣就睡。那些重阳候府出来的兵士早前还顾忌太子身份,每到一处扎营都先将太子的军帐钉好。再加上宫里头常年盛传太子无能,五千禁军也担忧太子吃不了这份苦。
但四五天的行军好比就是一块试金石,筛去祁谟身上那些累赘,叫大半兵士心服口服。只是太子不论去何处都带着个小太监,晚间就连军帐都让出来给他,自己在帐子外头的草垛上一趟,一下子叫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看不明白了。直到那日廖晓拂掰开干馍先试过再给太子,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帝舌,专门给天家试菜的舌头。
生皆为了主子,死也要再为主子挡一劫。
头几日确实把廖晓拂折腾坏了,总觉得睡不够。急行军本是不扎营的,日夜兼程跑足十个时辰,分四次一歇。无论官职尊卑全数找地方躺下,待睡够了时辰草草规整装备,继续奔波至下一处。
论年岁廖晓拂恐怕是几千人里最小的那个,又是头一回扎进数千男儿堆里,看他们走马如飞,声势宏大,总觉得自己是个例外。故而时时逞强,不想叫旁人将他看轻了。可祁谟不愿叫小福子与将士们抱团儿风餐露宿,兵营之风本就粗粝,个个儿血气方刚的,时常说些不讲究的话,动手过拳打来来去的。小福子久在宫里哪里经得住,祁谟根本不敢叫他睡在外头,生怕哪个不开眼的兵卒揽着小福子倒下就睡。
这样的事祁谟怎么忍得下,遂而每回都将人轰到将士扎给自己的帐子里,还亲手给打盆水来。毕竟小福子是个公公,不比男儿经得住颠簸,身子也没有他们皮糙肉厚。
廖晓拂原先担心的就是这个,他这样的身子不是能站着解手的,有时来不及擦净就湿在里面。再加上马背颠簸,时时擦磨,若是晚间不拿水擦洗抹干,第二日非要怄红肿不可。碰一下如砂磨,疼得很。头一日扎营殿下径直将他轰进帐子了,没多会儿就端了小盆清水来,吓得廖晓拂蹭一下从军褥上站起,伸手准备伺候殿下梳洗头面。
水一放,脸一红,太子兵甲未脱,犹如南天门战神,却递过来一方帕子,说:“头几日急行是苦了些,等到了奉州就能大歇。孤知道你爱洁净,这水……你好好洗洗,擦干了再躺下。莫怕,孤在外头与将士同眠,等你洗好再睡。”说完一掀帘子就逃出去了,好似屋里头要洗净的身子能要了他的命,多看一眼恐怕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廖晓拂握了握手中的布料,织得极细的棉布。原来殿下心里都明白,知道全净的身子每日得洗,那处又生嫩得紧,沾湿了水再擦,若帕子粗糙一点儿便疼。
殿下竟都替他想周全了。廖晓拂攥着帕子直到掌心发热,也羡慕着外头的将士能与殿下同甘共苦。
三皇子带兵从胤城至豫州用了十日,祁谟用了八日便到了,算下来每日多跑了一个半时辰。豫州是一片开阔广地,再往北便是山路直到奉州,故而殿下特准兵马全数扎营,整修三日后再动身北上。
除了整修,祁谟也是在等一个人。第十日一早张广之骑着一匹枣红快马追上了太子的兵马。
“殿下急行也太快了,臣快马加鞭就差睡在马背上才追上。”张广之随太子进了军帐,不禁一愣,账外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地势平缓故而起大风,时时漫天飞沙。帐子里却暖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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