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轻扬的丑闻终于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他意识到该自己出场了。
当他站在唐子谦面前,重新要求回到他身边工作的时候,老板却交给他一个匪夷所思的任务——护送洛轻扬去西藏。于是就有了那段充满意义的旅行。
旅途之中,他重新认识了那个男人。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遥不可及的大明星居然失声了,并且变成一个病弱的拾荒者,一路上遮遮掩掩,独自一人默默旅行。
他以一个路人的身份切入到他的旅途之中,开始探究这个男人的内心。
整个冬季的朝夕相处,他感觉到,那个叫洛轻扬的男人,无可挑剔容貌之下却有着一颗残缺的灵魂。
他笑起来很好看,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眼中波光流转,那沉默的笑容却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于是生平第一次,他在寒冷的冬夜拥抱了自己多年以来的情敌。
他不止一次的在电话中追问唐子谦洛轻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这个人消沉沦落成这样,但是唐子谦对他的疑问不屑一顾。
他死心了,他不再追问洛轻扬的过往,因为这个人好像变了。
褪去了一身浮夸的衣冠楚楚,簇拥的鲜花掌声,他的瞳孔变得分外明净,他常常看到他坐在河滩上双手抱膝出神的望着水面,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满足的微笑。
他不会说话,可是江飞能感觉到,那微笑之中,包含了一个人。
江飞开始把他当成一个交心的朋友,一路向西,一起踏上旅途。
这一路,他艰难的走过了自己心的旅途。
最后他看着洛轻扬双脚踏上那片人类最后的净土时双手的颤抖,眼中情绪的流露,他松了口气,却没想到洛轻扬早就一眼看穿他的身份。
真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他的灵魂和那片粗犷的高原相结合,完美得无懈可击。这使得江飞产生一种错觉:他原本就该属于那里。
他终于懂了唐子谦送他走的目的。
江飞在朝圣之路上默默祈祷,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抱歉哦,助理的位置暂时没有空缺,不过你可以考虑做别的。”唐子谦笑道,“谢谢你帮我送他走。”
江飞并拢双腿,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小会儿,点点头站起身:“没关系,这场旅行我学到了很多,谢谢老板。打扰了,我会另外找工作。”
江飞想学着洛轻扬的样子,骄傲的转身一次,不求别人施舍,专心致志的朝向自己的目标,一路向西。
“等等!”他被唐子谦叫住。
他困惑的转身,唐子谦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缺助理,但
是我缺个管家照顾我和儿子的衣食起居,你做得来么?”
浮世绘三
心痛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水生到了这一刻才彻头彻尾的明白。
当他把那具瘦削虚弱得如同风中残叶的身躯拥进怀里的那一刻,心脏一次次的紧缩,那里痛得就快碎裂,他不由自主的收紧手臂,让他突兀的肩胛骨贴近自己的胸膛。
曾经多么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的男人,此刻就这样缩在怀里发抖,在水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伸手覆上怀中人的喉头处那道可怕的伤疤,他那里徒劳的动着,他再也不会明媚的笑,充满激情的唱,卖力的演出,忘情的拥抱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哥哥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家伙转过身拥抱他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波澜不惊的笑容?那笑容让他心脏的悸动越发强烈,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痛楚。
小零还在旁边,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放开轻扬,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低声说道:“吃饭!”
三个人默默的坐下,小零从来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父亲,虽说她只有十岁,可是那段时间生活的动荡也让她开始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母亲在牢房里流着眼泪叮嘱她的时候。
她不喜欢这个人,因为从小到大父亲只宠爱她一个,直到这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家三口平静的生活。
这不,刚吃完晚餐,原本答应陪她玩牌的父亲就嘱咐她进屋去做功课,自己忙活起来。
水生抱出一条崭新的羊毛毡子,他看了看坐在屋角的人,皱了皱眉。
此刻轻扬双手抱膝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谦恭有礼的表情仿佛就是个客人。
他冲轻扬扬了扬眉,故意在自己的床铺上铺上羊毛毡子,并且加了一个枕头。
当他抱起角落里的那个人,
抬起他姣好的脸,将嘴唇欺上去的时候,轻扬不自觉的退让着,在他手心里轻轻划了个“脏”字。
他感到恼火,恼火得那颗假眼球在眼睛里突突的跳动着,他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嘴唇重重的压上去,触上他干裂蜕皮的嘴唇时,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他突然领悟过来,轻扬所说的脏,并不是指他灰头土脸的样子。
他从那个浮夸的凡尘俗世而来,带了满身的尘埃。
他把他抱起来,拥着毯子坐在床上,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走到院子里,把整个冬天积蓄在水缸里雪水融成的清水搬进屋烧成热水,在房间里搁上澡盆,把轻扬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物剥干净,扔进了灶膛里。搬了张板凳坐在他身边仔仔细细的替他搓澡。
他瘦了很多,白皙滑腻的肌肤下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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