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要醉一千日,她加得少,三四天也甭想醒了。
这下,可以好好谈谈给瑶琴赎身的事了吧。
“陆公子,瑶琴是我们楼里的摇钱树,你要替她赎身,怎么也得这个数!”老鸨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两?”陆白霜问。
老鸨摇头。
“五万两?”陆白霜皱眉,她知道瑶琴身价不菲,再多的话,她又得出去一阵子,再多给几个贪官看病,想起又要多救几个贪得无厌的狗官,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百就够了!”瑶琴的声音响起,她正缓缓走下楼来。
陆白霜望着她笑,“你愿意跟我走?”
“公子肯替小女子赎身,妾身当尽心尽力侍奉公子!”瑶琴似笑非笑地说道,饶有趣味地看着某人开始泛红的脸。
陆白霜忍不住低下头去,还是坚持让老鸨取了她的卖身契来,付清银钱。她沉浸在自己的兴奋和期待里,都没注意到,那卖身契字迹还没全干呢。
后来她回想多遍才发觉,当时的自己就是个昏了头的傻子。
塞北
李月白回到房中,舒展正悠悠醒来,眼睛睁开又闭上,又勉强睁开,这期间,李月白都将她那长长的睫毛数了好多根了。她终于还是没忍住,上前去噙住那人的小嘴,结结实实亲到她双手来轻捶自己才松开。
“醒了?”李月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大早上的,真是……”舒展嘟嘟囔囔,嫌她打搅了自己的好梦。
“容在下更正一下,不是大早上了,现在是大中午了。”李月白继续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某人被子滑落到腋下还不自知,昨晚喝得迷糊,未看到的风景,今天刚好都补了。
舒展尤未觉察,只朝她一伸手,两只藕臂皆露在了外头,“你给我穿衣。”
“真是个大小姐。”李月白嘴上说她,动作上已经快了一步,一件一件替她穿得妥妥帖帖,“我和陆师叔都用过早饭了,让楼下给你留了一点儿粥和馒头,一会儿热热先填填肚子,午饭还没到点呢。”
穿戴洗漱完毕,舒展拉过她,“月白,我想到了一事。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找瑶琴吗?”
“听秋师叔说,找到瑶琴,兴许陆师叔心结可解,不至于太过暴戾,免得带来杀身之祸。”
“那你师傅为什么要你去找陆师叔呢?”
“先前师傅说,要弄清我的身世,陆师叔是关键。后来你中了毒掌,普天之下,恐只有她能解,自然要寻求她的。”
“你的身世弄清楚没有?”
李月白不知她有何意,答道,“大家各执一词,难以判断,可能要找到瑶琴才知道真相如何。”
“身世对你而言很重要吗?”舒展又问。
李月白一笑,似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坚定地回道,“不及你重要!”
是了。如今,陆白霜肯亲自来寻瑶琴,自然不会有多余的工夫再去江湖掀风雨,李月白的身世虽然迷离,但本人也不甚介意。是以,这江湖完全就没她们什么事了啊!也不是非要去天山不可,如此一想,天大地大,都是可以去得的了。
“你想去哪?我们回苏州草庐吗?”李月白问道。
舒展想了想,“暂时不回去,我小时候常听说书的讲起塞北放羊的故事,多么多么的有趣,这里离北方的大草原也不远,我们一路过去,刚好赶上塞北的春天。我们去塞北大草原,如何?”
“我没去过那里。说书的,真的说塞北很美吗?”
“是啊,无边的草原,奔驰的骏马,滚滚的羊群,点点的蒙古包。”
李月白也心动了。两人给陆白霜留了一张纸条,让她路上小心,其他什么也没说,就跑了。李月白觉得这简直太疯狂了,但是,她偏偏也欢喜得很。
二十多年来,陆白霜一心沉浸在医药武道之中,不是没想过瑶琴,但每次想起都是怨她的,是以克制自己多年都不去寻她,心里无非还存着一丝不甘,你要是爱我的,就该来找我才是。
在看到李月白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瑶琴当年的模样,那一刻,她的心震荡无比。她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来,她最思念的人,最怨恨的人,最想倾诉委屈的人,最想要拥入怀中的人,一直都在自己内心深处,没有一天忘记过。去找她吧去找她吧,什么面子尊严委屈,在那一瞬间都土崩瓦解。
这段日子,自陆白霜收了舒展这个病人后,她冷眼看着李月白与舒展的相处,她们之间的感情在外人看来,一点儿也不激烈,面对着生,过得平平淡淡,面对着死,愿意为对方舍弃了生,她虽然不太喜欢李月白,但不得不承认,李月白身上有一种态度让她在狂癫之中,得以思考。她不活在回忆里,她脱离了养父母便脱离得很彻底,不再回头;她不活在憧憬里,哪怕贵为真命天女,也不做永享万代荣华富贵的春秋大梦,她只活在现在的幸福之中。
眼看天山就要到了,这俩个扰乱她平静多年心情的小兔崽子,居然留个字条就跑了!实在是可恶可恨,陆白霜一把捏碎了掌柜的递给她的字条,吓得那掌柜的账单都不敢递过去了。
无边的草原,奔驰的骏马,滚滚的羊群,点点的蒙古包。
有希望是好的。
火狐
有希望是好的,只是,现实比较冷。
此时正是三月,三月的江南已经春暖花开,而塞北却依然天寒地冻,无边的草原没有看到,白皑皑的雪海没有边际。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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