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戒尺就朝头上招呼,敢在他的课上睡觉,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谁不知道他祖应元是出了名的严厉,别说睡觉,连个哈欠都不敢打。
脑袋上有包是正常的,马成不敢摸脑袋,只要稍微一摸就疼的直咧嘴。
课也不能听了,站在门外用双手举着一把凳子,高高举过头顶,不能放下来,否则又是一顿打。
不敢偷懒,教室的窗户很大,祖应元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偷懒的话只会让惩罚加倍,没有一点商量。
作为第一个被处罚的人,是不可能酌情轻判的,只会加倍,这是杀鸡给猴看,算学院需要立威,以此来告诉学生,算学院的规矩不能坏。
已经两个时辰,马成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没了,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凳子,平日里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凳子此刻就像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再也不敢上课睡觉了,这种惩罚只要有一次就会终身难忘,从此上课精神抖擞,眼睛眨都不敢眨。
晚上疼的睡不着,胳膊有些轻微的拉伤,酸痛的厉害。
算学院里面的郎中给了两贴膏药,两只胳膊一边一个,很难看。
第一天就是这样严厉的警告让马成如坐针毡。
这是要杀人哇,他没想到算学院的先生会这么一板一眼,毫不马虎。
“谁让你这么倒霉!”陈凌对马成说:“算学院第一天总要找个倒霉蛋来立威,好让学生有敬畏之心。正愁不知道找谁呢,你就来了。有人想睡觉你马上递过去一个枕头,不拿你立威拿谁?”
“可是我对这算学真的打不起精神哇,那些符号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到现在还没看懂。弯弯曲曲的,像蚯蚓一样。这也是学问?”马成苦着脸。
“我告诉你,这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学问。马成,不要让我瞧不起你,既然你来到算学院,就该学出个样来,不然趁早滚蛋。”陈凌说道:“你都没看到你爹送你进门时的样子,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在算学院出人头地,能不用像他一样天天给人赔笑脸,见到差役都得提心吊胆,生怕得罪了别人。不要和我说你脑子笨之类的话,我告诉你,这天下笨的人多了去了,只要老老实实的努力,总会改变的。勤能补拙。”
马成安逸的太久了,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事,他爹不能保他一辈子,路还是要自己走。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但是早熟不代表就真正的成熟了,该迷茫的还是要迷茫,还不知所谓的依然不知所谓。这样的孩子多了去了,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算学院求学。
在他们的眼里,生存这个大问题还距离他们很远,每天回家能有一碗饭似乎是正常的,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要去把这碗饭给挣出来。
陈凌不介意自己做一个指路的明灯,这种只有哲学家和思想家能做的事当然要由自己来办。
更何况马成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如果不让他学出个样子来,他还真不好意思见马成的老爹。
也会让外人对算学院的教学质量产生怀疑。
马成可是他陈凌的好友,他在算学院都没学出什么本事来,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于公于私,马成都要做好,他别无选择。
现在算学院使用的教材由祖应元亲手编写,陈凌看过,太难了。如果没有一定的算学基础,根本就看不懂。
这就不是小学生应该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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