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地开车,避开一辆接一辆的军车,继续前行,倒是后座的习诗暄大约感伤,不住地看着从身边一跃而过的军车,秀眉微蹙,眼神飘远。
快速的车轮卷起风沙,扑面而来,立刻雾住挡风玻璃,前面的路途不清,任浩只好放慢了脚下的马力,缓缓前行。
冯敬怡在车里和习诗暄聊天,“诗暄,我父亲最近有点想要迁居香港的意思……”
“嗯?”习诗暄愕然地抬起眸光,“你父亲这样大的产业,移过去太费周折了吧?”
“大又如何?我父亲说了,如今的形势严峻,四处战火纷飞的,恐怕不安全。再说现在山东已危在旦夕,将来的事难说。我们家与政府军的官员素来有交集......父亲说先避风头再讲,若是和平之后,再从香港回来。”冯敬怡一脸无奈状。
习诗暄哦了一句,又问,“你也要走么?”
冯敬怡无声地瞄了一眼任浩,转过头朝她摇头,诗暄知道冯敬怡的意思,遂一只手覆在她的掌上,“我想情况并非如此糟糕!”
冯敬怡未免伤怀继续,便转开话题,“任先生真是福气,有诗暄相伴左右,你们准备几时请我去作傧相啊?我可是好期待喲!”
任浩听了,偷偷从后视镜瞄了瞄后面的人。
习诗暄立时窘了,便去咯吱冯敬怡,“小蹄子最近越发胆大!敢拿我来取笑!”
冯敬怡也牙尖嘴利地回嘴,“任先生,你和诗暄的事,我还算是半个媒人,你快讲是不是?”
任浩凝望后视镜中的习诗暄,正好此时,她也看到了自己,两人无声地交流彼此之间的那份感觉......诗暄不料他会这样答,“七小姐放心,我和诗暄的婚礼必定第一个请你作傧相。”
“瞧瞧人家任先生,多坦白,哪像你这个丫头……”冯敬怡斗不过诗暄的小动作,只好继续损诗暄,“任先生,诗暄姑娘十分刁钻泼辣,你以后可要小心,切勿老惯着她。她呀......唔唔唔......”
习诗暄急地红了脸,用手去遮冯敬怡的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叫你净说些损人的话,看来我不整整你是不行的……”任浩听见两个小姑娘相斗,时不时打望后视镜,窥到诗暄那张充满俏皮的脸,心里感到无限满足。
车里满载俏语笑靥,本是令人愉悦的,却突然被轰隆一声巨响给止住,前面取道的第一辆车忽然停住,后面的车紧接着也慢下来。
“怎么了?”她们异口同声地问,然后探出头,往沙土飞扬的前方望去,三人都看见了前方的情形,好像有一辆军需大卡车停住不动,上面陆陆续续地下来了若干穿戎服的士兵。任浩心感不好,顿时眉头一皱,朝后面的俩人嘱咐,“你们别下去,我去看看。”
“等一下。”习诗暄深知在乱世中有枪杆的人很霸道,又最有说话权,如今前方穿戎服的士兵也不知是何事挡在她们前方,更不知是那路人马,她害怕任浩遇危险,忽就想起车里有把轻巧的柯尔特□□,遂从车座边的柜子取出□□,交付他手中,“小心!”
任浩略感惊讶地接过去,突闻前方人声纷杂,看似吵开了锅,于是,他很熟练地将枪收好,下了车。
紧跟而来的孔知河也走了过来,和诗暄低头说了几句话,就神色匆匆地带人往前面去。
他们来到第一辆轿车前,才弄清原委,原来是迎面而来的军车车速太快,来不及刹车,差点撞上了载有佣人的小轿车。
现在这大卡车侧翻在地,车后的大批军需物资从后车厢中掉了出来,乱七八糟地摊了一地,军车上的小官士兵本就在赶路,遇上翻车这个事情,更没有好心气,又怕被后面的长官知道,会受到军规处罚,所以把所有责任推攘到开小轿车的人身上。
冯家的两位佣人从前也是行武出身,面对士兵的嚣张气焰也不寒颤,与之争论起来,这样一吵一嚷,双方互不相让,争得脖子都红了。
任浩上前去劝阻双方,谁知两方行为过于激烈,倒将他一把推倒在地,冯敬文见此,赶紧去扶他。那把柯尔特□□赫然出现在冯敬文的眼底,与此同时,士兵也看见了掉在地上的□□。
任浩十分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身去取,取是取到了,但额头上堵上了一把硬邦邦的东西。
“娘的!你敢私藏枪支!快给我把枪放下!”那个军需车士兵抬起愤怒的眼睛,朝任浩喝道。
冯敬文呆怵在一边全身发汗,只见任浩并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他立刻颤颤巍巍对士兵抬手示意道,“长官,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开枪。”
“还不放下枪!”士兵显是被激怒,他戳紧了任浩的额头,让任浩感觉到紧压的疼痛,可他还是没有放下枪,“长官,我的枪是用来防身的,并无冒犯你的意思。”
“狗屁!少废话!把枪丢开!”士兵恼羞成怒,极快咔嚓一声上了栓。
孔知河见势不妙立马举起枪支,跟着孔知河的三人也齐齐端起枪,朝这几个士兵围拢起来,“你们放下枪,把人放开!否则,我们可要看看谁的枪厉害!”
士兵没有防备,不料人群中还有这等角色,暗自思量两方势力相当,士兵嚣张地笑道,“那好啊,拼枪杆,看谁的多!”
孔知河的余光仿佛瞥视到后面跟过来的卡车数量,他知道打起来必然不是对手,到时危急到小姐,可就得不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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