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因此安锦南主院那边出了点什么事就及时过来回报了。
此刻听在韩嬷嬷耳中,却觉得有点讽刺。
她已经是个外人了,如今她还能怎样?夫人娘家来了人,又轮不到她去招呼打点,与她说这些有什么用?
韩嬷嬷垂头点着手里的银箱,没有答话。
小丫头眼睛闪了闪,续道:“嬷嬷,咱们不过去看看吗?我瞧那人很急的样子,和夫人两个屏退了所有人单独在屋里头说话。会不会有什么事?”
韩嬷嬷手一顿,离家的事,先前甚有把握,觉得侯爷未必会放她走。未料到侯爷对此不置可否,她只能悄悄离开。对几个小丫头,还未拉的下脸面来透漏自己要走的消息。
韩嬷嬷叹了声:“不必回我了。这些事……夫人和侯爷自己会看着办的。”
环顾四周,东西都收捡完了,侯爷赏下来的东西很多,可她不会带着走,也带不走。她独身一个,又已年迈,有瓦遮头有钱傍身也就够了。
最后要处理的事,也就是去与二太太告个别,将侯爷放在她这儿的一些私人东西都还上,她和这个家,也就再没什么瓜葛了。
韩嬷嬷想了想,还是先去了丰钰的院子。
她进来时,正见到元嬷嬷引着一个打扮体面的嬷嬷离开。若没估错,那便是小丫头所传报的“夫人娘家人”了。廊下的丫头们不知忙什么去了,一个个的都没在。韩嬷嬷心情有些复杂。若在从前,侯府里怎会有如此坏规矩的事儿?主子门前连个迎门的都无,失了礼数或是怠慢了侯爷还是小事,若给趁机溜进去个什么贼子或是别有用心的人,女眷们清誉还要不要了?这就是夫人宠信元嬷嬷叫她管事的结果?
韩嬷嬷脸色黑沉,敲敲门框,在廊下沉默候着。小环好一会儿才从里出来,手里拿着不知什么,慌慌张张地往袖子里揣,一撩帘子,见是韩嬷嬷,竟把手背了过去。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嬷嬷,您怎么来了?有事?”
韩嬷嬷眸光掠向她的手,板着脸道:“老奴有事想与夫人说,不知方不方便。”从前她想进屋子,只要不是侯府在议事,就没有不能进的时候。此番却是要久等通传,也难为她心里不是滋味。
丰钰好一会儿才将人让了进来,似乎刚洗过脸,发梢还带着水珠,韩嬷嬷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丰钰眼睛有些红肿,当是哭过的。屋里有股汤药味道,似乎有人才服过药,四面窗都大敞着,该是要散那药味的了。
她心里的怀疑不断放大,不由自主地联系适才小丫头回报的话,难道,夫人娘家出事了?
韩嬷嬷不动身色地行了礼,并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从腰侧摘下一把钥匙道:“这侯府后院各处钥匙,老奴交还夫人,近来力不从心,无法侍奉侯爷和夫人,想回老家去歇歇儿,再有侯爷外院的一些人的花名册子、身契等,原一拢给老奴收着,侯爷赏的珍玩、奇药、布匹缎面儿,大街上的蜜饯铺子和城郊的两个庄子,老奴实在用不着,不若留给夫人和侯爷赏人吧……”
细细一数,安锦南赏给她的东西着实不少。小到吃食用具,大到铺子田庄,安锦南对她从不曾吝啬过,若她为人张扬些,怠懒些,愿意出去单过日子,只怕这份体面并不比寻常富户的当家奶奶差。只是这些都没被她看在眼里,她从始至终就只希望侯爷仍如以前一样信任她依赖她罢了。
丰钰并没有做出惊讶吃惊的模样。她甚至寒暄一句都不曾。只低低地道:“这是妈妈和侯爷都说好了的?”
韩嬷嬷并没和安锦南提及会返还这些东西,她不过想走得清高一点,有尊严一点,若交还给侯爷,只怕侯爷心里不舒坦,不及都还给这女人罢了,届时侯爷是高兴是不高兴,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与她无关了。
韩嬷嬷嘴角噙了抹冷笑,垂下头去福了一礼:“老奴已和侯爷说去,侯爷允了。”
这是句很含糊的答话。很容易给人错觉,像是在说,还东西这一幕亦是和安锦南达成了共识的。
丰钰却没有怀疑,她点点头,示意小环将单册等物接了,又命小环去匣子里取二十两银子过来,说是给韩嬷嬷添些盘川,又问韩嬷嬷可安排了人随行护送。
韩嬷嬷推拒了她的好意,冷着脸从里头告辞出来。
二十两银钱!寻两个侍卫护送!
当她是要饭的么?
屋里,小环咬着牙愤愤不平地道:“夫人,她这明显是给您设套呢!还了这些东西给您,侯爷难保不会以为是夫人逼得她不得不还呢!外人不知道,以为您堂堂夫人容不下侯爷的乳母。这不是叫夫人里外难做人么?”
丰钰淡淡一笑,朝她挑了挑眉:“你只管做你该做的去。”
小环跺了跺脚从里屋出了去。
韩嬷嬷沿着开满紫藤的花架下头往自己院里走。听见身后脚步声,一回头,见小环缩头缩脑东张西望地往岔路上走去。
她心内一顿,联系前番种种,本不想管,奈何好奇心盛,她还是跟了过去。
只见小环专捡那避着人的道儿,快步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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