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火光爆开,北堂陨多年以来也是身经百战,与人交手的临战经验十分丰富,几乎是在自己的剑尖刺入北堂戎渡血r_ou_的前一刻,他心中便已陡然生出警兆,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作出了反应,眨眼间便拔剑向后疾退,与此同时,挥袖鼓起劲风,就想护住身前,但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北堂戎渡早有预谋,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又岂能容自己失手?枪声一响,饶是北堂陨全力躲避,护住要害,那一枚子弹仍是破膛而出,狠狠没入北堂陨的腹中,北堂陨只觉腹部一痛,不由自主地踉跄几步,一时间这伯侄俩在眨眼的工夫里双双受创,都见了血!
这一下竟是两败俱伤,北堂戎渡眼见北堂陨中弹,当即鼓剑而起,但是只这么一发力,便顿时胸口大痛,几乎要昏厥过去,可他生来就有一股悍勇狂戾之气,一时强行压住伤势,任凭胸前点点滴滴渗出鲜血,却仍旧仗剑疾出,另一只手则紧紧持枪,一张俊美的脸上神情暴厉,令人望而生寒,而北堂陨又岂是易与之人,他一经受创,只觉得肚腹之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痛楚无比,却也并未打断了肠子,不曾致命,此时北堂陨也顾不得别的,眼中狂暴之色大盛,如同负伤的野兽,生生忍下痛楚,不肯被伤势牵累,手中宝剑化作冷虹,向北堂戎渡迎去,这一剑缭绕着冲天的怒火,直恨不得将对手一击而死,厉声哑喝道:“……小畜生!”
一时两人就好似两头受伤的凶兽一般,更激发了狂x_i,ng,厮杀得几乎红了眼睛,北堂陨强行按捺住伤势,手中长剑越发刁钻狠辣,然而,就在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之际,北堂陨一剑而出,剑气已经快触及北堂戎渡的咽喉,同时北堂戎渡的剑尖也已递近了他的心口,就在这一刹那,就在两人将要彼此重创的一瞬,北堂陨却瞧见了北堂戎渡的眼睛,那是冰火交融中的眼神,也有着冷冷的桀骜,此刻明明两人就要面临分出生死的境地,但北堂戎渡却只是漠然望着他,一双凤目之中没有丝毫动容,而在那眼神深处,更有着一丝狂热嗜血的红芒,那眼,那鼻,那唇,生生就是当年桃花树下年少的北堂尊越模样,北堂陨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滞了那么一下,但高手相争之间,岂容他分神,下一刻,一道蓝影倒飞而出,鲜血泉涌,与此同时,北堂陨厉声狂笑,声音隐隐有些古怪,毫不停顿地飞身掠入林中,北堂戎渡欲待提剑直追,却又疑心是否有什么埋伏,眼下自己受伤不轻,还是不要大意才好,万一要是y-in沟里翻船,才真是后悔莫及,想到这里,虽然遗憾没有杀死北堂陨这个强敌,留下心头祸患,但北堂戎渡还是知道轻重,按捺住想去追杀的念头,动手重重点上胸前的几处x,ue道,将血止住,随即奔到远处将自己的马寻回,一时翻身上马,策马飞奔着离开。
此时北堂尊越批了一会儿奏折,有些懒怠了,便让人在大殿下方玩起杂耍,自己则半倚在座上,随便看看来消磨时间,那弄杂耍的都是些伶俐的小太监,穿得整齐干净,卖力地在台阶下方表演,北堂尊越懒懒看着,身旁侍立着两班大太监,不时与他们说几句闲话解闷,正表演到尽兴处,突然外面匆匆奔进一个太监,当下也不管什么君前失仪了,疾趋到北堂尊越面前,脸色紧张,颤声道:“陛下……”北堂尊越微微皱眉,瞥了那太监一眼,道:“怎么了?”
北堂尊越一看那太监的模样,就知道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向来他闲暇之际,若是没有要紧之事就无端打扰,这太监立刻就要拖下去杖毙,甚至有时北堂尊越心情不好,将在场之人全部杖毙也不是不可能,那太监不敢耽搁,躬身颤声道:“太子爷方才打猎,在城外遇刺,眼下已自行回到东宫……”北堂尊越听了,却是没有暴怒起来,但面色却分明y-in沉得可怕,好在他听见那太监说‘眼下已自行回到东宫’,说明北堂戎渡乃是遇刺之后还能自己回去,显然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能够按捺下来,要说他与北堂戎渡之间的父子亲情已是十分深厚,又何况两人还是爱侣,有夫妻情分,除了这些私人感情之外,又有一层君臣关系,关乎国本,这种种之事叠加起来,致使北堂尊越乍一听见北堂戎渡遇刺,内心之中的愤怒简直不可抑制。
“……混账!是什么人勾唆得他去打猎,一群混帐东西!”北堂尊越蓦地站起身来,大袖一甩便向殿外走去,他也不叫人去备车驾,自己快步便出了皇宫,向城东的太子行宫而去,一时到了东宫,北堂尊越大步进到北堂戎渡的住处,刚一进到里面,就见北堂戎渡正坐在床上,上身衣物已除,用纱布当胸缠着,脸色微微苍白,有太医在细细把脉,室中除了翠屏之外,只有两个打下手的宫人,诸人见北堂尊越一头闯了进来,忙行礼不迭,北堂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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