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狼主张开眼望了他一眼,将手放到他後颈上,“你做吧。”
离鸿却已阖上了他的衣襟,将他有些凌乱的额发理顺:“你好像不太舒服。”
狼主看了自己左臂一眼:“伤口,有点疼。”
离鸿头皮一紧:“是了,你还有伤,让我瞧瞧现在如何了。”
褪下狼主半边衣衫时,离鸿胸膛还是跳得厉害,他努力遏止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低头去看那个正在愈合的伤口,只见伤口并不大,却泛著诡异的蓝色,一丝丝渗入到了肌理里。
离鸿吃惊地张开嘴巴:“这究竟是被何物所伤?”
“痴箭的冰锥,”狼主微微苦笑,“我没防著他临死前还有这一手,虽然伸手挡了一下,却还是被那小小暗器穿透胳膊刺入x,ue海。”
离鸿又是一惊,怪不得白煞说他几个月内都不能妄动真气,寻常练武之人x,ue海被破怕是要立毙当场,饶是狼主内力深厚也不知多久才能痊愈。
“最麻烦的是,这冰锥入体後我无力逼出它来,它寒气未化,弄得我不大舒服。”
离鸿忙道:“我帮你逼出来如何,焚心诀至刚至阳,我将内力沿著你经脉徐徐送入,相信不多时就能化了冰锥。”
狼主打开他的手:“胡闹,你如今正是练功的要紧时候,岂能胡乱耗费内力,若是焚心诀能练到第七层,七绝峰一战才算稳妥,这剩下来的一个月,你给我乖乖的,别惹什麽么蛾子。”他说完,小声打了个呵欠,“再说小小一个冰锥,制不了我多久。”
见他态度坚定,离鸿也不好多说什麽,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累了吧?”
“嗯。”
离鸿摸著身下坚硬的石床,又道:“这里简陋,你回房睡吧?”
“嗯。”狼主懒懒的,从鼻腔里应了一声,却不动弹。
“要不,”离鸿摸著他的头,“我抱著你,就这样睡一会?”
狼主还是半闭著眼睛,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真的趴到他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
离鸿低头看著他安静的睡脸,想起自己前些时候还在这间石室内胡思乱想,忍不住讪笑了两声:“阿笙,我是个笨蛋。”
离鸿这次醒来,怀中又是空空荡荡,石室内漆黑一片,想已是深夜,他摸出床头屉子里的夜明珠,放到了榻边的托盘上。蓝莹莹的光亮映出枕边一杆翠绿,离鸿伸手拿过,喜滋滋地想到,原来他特意送了笛子过来。算来自从知道这是狼主之物後就再也没吹过这杆短笛,离鸿摩挲著笛子,吹笛的心情跟从前早已大不相同。他只吹了几个音便停了下来,细细嗅了嗅笛身,果然有狼主身上的气味,明明只是微末般的香气,却勾的他白天被抑制的yù_wàng潮水般涌了上来。对这种事离鸿还是有些生疏,他别别扭扭地将手探到胯下,闭上眼睛回忆著狼主的动作,他像花瓣一样的嘴唇,s-hi润的眼角,他轻声呻吟的样子……
恍惚间,好像是那人柔软的手心包裹住自己的yù_wàng,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道:“你有想著我弄这里麽?”
弄脏自己手掌之後,离鸿大大地喘了口气,手忙脚乱地擦拭了一番,而後涨红著脸把笛子塞进了枕头下面,有些羞愧地想到,阿笙把他父亲的短笛给我,绝不是让我做这种事的吧。
正在出神,石室外响起了赵元的声音:“离蟾宫,天南堂南堂主求见。”
第五十五章
南柯怎麽来了,离鸿暗自奇怪,若说是他奉了狼主之命来为自己易容,未免也太早了些。他束好衣衫打开密室大门,赵元却不敢进来,仍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
离鸿走出来向他问道:“南柯人呢?他怎麽不去见狼主,反而先找我?”
赵元显得有些忐忑:“南堂主只说请蟾宫前去,没敢惊动狼主。”
听他这样说,离鸿心中更加疑惑,只好命他带路,最後来到了他一天都没睡过的蟾宫住所,南柯正坐在长廊的扶手上晃著两条腿发呆,一看见他立刻挥了挥胳膊:“六子。”
“你……”离鸿一眼看见他衣摆上满是尘土,显然是匆忙而来,忙问,“出什麽事了麽?是不是天南堂……”
“天南堂没事,是别的事情,”南柯也不跟他寒暄,一把抓了他胳膊,“你还记不记得苦娘的女儿?”
离鸿连连点头:“惠儿是麽,我自然记得。”
南柯大叹一口气:“那丫头当年受了雷翰一掌,寒毒侵入心脾,平东堂主宋金川虽然勉强救回了她,但病根去不掉,这些年一直喝人血续命,这些你都知道吧?”
离鸿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只得接著点头:“知道。”
“前些时候也不知她怎麽了,竟把每天送去的人血偷偷倒掉,不肯再喝,苦娘还蒙在鼓里,直到前些天惠儿突然昏厥,田老夫子一诊脉,这才发现丫头体内早淤积了寒毒,根本已回天乏术。”
离鸿一听,脑门上的血管立刻突突乱跳:“怎麽会这样?”
南柯双手一摊:“苦娘如何看重她女儿你是知道的,当即就要带惠儿去平东堂求医,但我瞧那帮老头子也未必能救得了惠儿,与其看她整天寻死觅活,倒不如跟其他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让迷花儿迷晕了那婆娘,我和田老夫子偷偷抱出惠儿来寻你。”
离鸿一怔:“寻我?”
南柯用手肘在他胳膊上戳了戳:“你不是练了焚心诀,那个可正是寒毒的克星。”
离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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