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难怪能把我们皇上栓的死死的,要本王说,只怕皇上看中的还真就是你这一副有恃无恐的劲儿。”肩头垂落的发丝在玉质指节上悠悠打出个转儿,李祁祯微睐眼,一脸的似笑非笑,“你当真要听?不后悔?”
“王爷请说。”
“果然老的小的都一样无趣。”李祁祯咂咂嘴,又看眼一旁黑着脸的李祁毓,道:“让本王说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王爷请说。”
“放心,木奉打鸳鸯这种事,本王还做不出来,不过……你们真的是鸳鸯么?”晒笑声,李祁祯一勾朱唇,道:“这条件先欠着,本王记x_i,ng好,不怕你忘记。”言罢一敛容色,目光正视面前人,而那个声音,在此时的苏少衍听来,则有若河床在初春时分第一道裂开的冰痕:
“苏少衍,你听好,其实你并非是苏榭元的亲生子。至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是你的事,我能告诉你的,只是熙宁二年,本王在含章殿里目睹的事。”
“那一回本王因贪玩不小心睡在了含章殿里,刚巧打扫的宫人又偷了懒,所以一人在父皇的几案下就这么着差点睡到了天亮。四更时,本王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于是撩开几案底的黄绸布,看见父皇不知何时抱了个两岁左右的男童进来,而在父亲身边,除了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还有就是当时位列丞相的苏榭元。”
“女人?父亲?”
“没错,本王当时心中也很好奇,究竟是何事能让父皇回到含章殿,也就是他少时的书房在议。这段时间,父皇都是抱着那个满脸通红的糯米团子不说话,而苏丞相只是看着那孩子摇头,只有那女人一直哭哭啼啼反复说这孩子患了热疾且未起名。停了许久,父皇才说,不如就用衍川的衍罢。”
“不可能,人都说我跟我母亲生的极像,若说那女人是我母亲,那又如何解释苏府六姨太的事?再者,父亲待我与众兄弟,亦并无不同。”苏少衍立刻提出质疑。
“别急,先听本王慢慢说完——”李祁祯打断他的话,“本来说,这事过去那么久,合该本王也忘了,可直到熙宁十六年,四皇弟突然被父皇派去燕次,你明白,别人的事本王可不上心,但事关四皇弟,于是就派人去查,后来发现在同行名录中,有一名叫苏少衍的少年,乃是苏丞相的四公子,试想,若你见过一个年龄、姓名都跟你当年所见相符,又与事件关键人有着亲密联系之人,你会怎么想?”
“你一定会觉得蹊跷,如同恰好你若又有这个调查的能力,那么在这个时候,本王想你一定也会向下调查,结果本王发现……”
“发现什么?”李祁毓声音一沉,搂着苏少衍的肩膀亦是一紧。
“发现当年的六姨太翟萩冉在生六公子时,乃是在苏丞相的老家邠州,事实上,苏府的本家邠州在那个时候除了几个年事已高的仆役外,已经几乎无人居住。换句话说,也就是当年没有人能证明你苏少衍,是在雍州苏府出生,且怀你的那个人,是翟萩冉。”
“那又如何?”
“如何?”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李祁祯忽得哧笑出来,“其实这件事里最有意思的不在这里,而是——,据说当年京城红极一时的名妓楼姑娘,曾有位十分出名的裙下之臣,而这位楼姑娘,在未入风尘之前,不单姓翟,更有名孪生姐妹,至于说这名裙下之臣……”他顿一顿,勾唇继续道:“便是本王的七皇叔静王李承泫。”
一语毕,惊诧梦里人。
七皇叔……难道少衍竟会是七皇叔唯一留下的骨血吗?若不是,那因何他在幼年时就常能被苏丞相带入宫中医治,需知这并非寻常臣子可享受礼遇。若是,那父皇又为何要指派他与朕一同奔赴燕次为质?一连串的问题毫无头绪浮现在李祁毓的脑海,正此时,被他揽紧肩头的苏少衍却是努力平伏了自己心中情绪,慢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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