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如此,那恶贯满盈的吕老儿之结局自己也无意深究,他前后将因果一一捋过,却愈发觉得这笔笔冤孽罪恶之因果皆是荒唐非常,终叹道:“……可我不懂,那溶玉散究竟是何等神药仙丹,竟能让吕印彬执念至此,不惜毁掉自幼由自己带大的亲传弟子之信仰,也要将之拿到手。”
“或许并非神药仙丹。”
司徒凛冷不防道:“先前不知这药时倒罢,今日听闻此名,倒想起昔日爹爹曾随口提及的一味罕见奇毒。”
云濯望向他:“……奇,毒?”
司徒凛道:“害命无形,毒可溶玉。这溶玉散乃是一方无色无味,能于无形之中加重人伤势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
“你说什么?!”
云濯一惊:“难道害死清洛道长的药,和那毒香里的药是……”
司徒凛点点头:“而且现在看来,此药之方应正是出自天山那陶姓的医药世家。”
“加重伤势而杀人于无形,这药果真厉害。吕印彬处处树敌,又私欲难收,难怪他急需这毒药去排除异己。”
云濯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般神色一滞,抓住司徒凛温度低于常人的双手,心下关切:“可溶玉散既是奇毒,你当日在闲幽斋又吸了不少,纵一时身体无恙,若留下了祸患毒根可如何是好?”
司徒凛面色未改,与他十指交握:“纵是奇毒又有何惧,残雪蛊毒已然在前,难道我身上的毒根还怕多一个溶玉么?”
“那不成,话不能这么说。”
纵被人稍稍宽慰,云濯心里仍是后怕不减,攥着司徒凛的手一字一顿:“你听好,届时无论如何都得让我二哥好好诊断一番。”
“是是是,依你。”
点头应下那人好意,司徒凛又慢条斯理道:“不过,那也总得先等此事终了,咱们从这劳什子鬼地方出来再说不是?”
“哎,可不。”
到底是当下困境未除说什么都白搭,云濯无奈一叹,抬眼见那幻境仍未终结。时间一跃多年,是已到了多年后的某日深夜。
彼时云崖宫所在的观音山上黑沉一片,唯掌门住阁之中昏黄烛火跳动不止,陶青绀静坐在卷云书案之前将一幅人像画缓缓展开,伸出手来细细摩挲。
那画上所绘乃是正值妙龄时的宁雁,衣衫水红,眉眼灵动,双丫小髻垂在耳侧,于青山碧水之间冲他回眸一笑,目中盈盈。而提笔落款以簪花小楷写就,唯一诗云“此恨绵绵”。
此时的陶青绀已是一宫之主,又正值讨伐江湖余孽有功而声名颇高的几年岁月,青碧纱衣加身,j-i,ng雕玉冠于顶,白日里也算众人簇拥,风光无限。可值此刻夜深人静尘嚣皆散,那灯下背影却多出几分寂寥意味,他看着那画许久许久,须臾又望向窗外,不知所思为何。
“青绀?”
出神之际,陶青绀身后传来些微响声,一人轻手轻脚推门而入,家主雪袍上绣苍松,眉目端方隐有微芒。见陶青绀静坐桌前观画而一动不动,便也探了头来借烛光打量,须臾看清那画中人物与角下四字时却神色一怔,迟疑道:“这画是你所作?”
“聊慰故人之思罢了。”
陶青绀点点头,又珍宝似的将那画轴缓缓卷起,侧过身来望向云华:“一时失神,倒让桓墨兄见笑,只是不知你又因何深夜来此。”
似还没从方才那对画一觑之间缓过神,云华愣了片刻,才道:“也无甚大事,只是怕你近日事务繁忙所知甚少,来告诉你件别派之事。”
陶青绀道:“何事?”
云华叹道:“唉,清洛道长那伤拖了几个月,竟还是恶化而亡了。”
“清洛道长,死了?”
陶青绀眸中不明意味稍纵即逝,旋即眼眉一垂,神色略哀:“洛道长仁义如山,秉x_i,ng刚正,却因一只妖物丧了命,可真是仙门五派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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