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侧妃呢!”
“哦?”元妃极轻的一点头,“我那表妹有什么好,能劳皇长子这么上心。”
“元春妹妹这话说的,林县君虽然生得单弱,可那脸庞儿,姐姐我看了都少不得要动心呢。”淳妃笑道,“我家熙儿的人品,元春妹妹也是知道的。他没口的给我下了包票,等到林县君过门,他保准会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绝不叫别人委屈了她。”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便是未来的皇长子妃了。
“此事,姐姐向皇后娘娘提过吗?”元妃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淳妃甩了甩帕子,得意道,“姐姐这儿就向妹妹这么一提,妹妹如果也觉得合意,就和姐姐一起去皇后娘娘说,不就成了?以后咱们两宫也就成了亲家,更亲香了!”
“哦——”虽要预备接驾,但元妃并无盛装繁饰的意向,只将一头鸦羽乌发挽作简单的抛家髻,戴了玉叶冠,鬓侧着了枝极小的石榴子步摇,垂了长长的银色流苏至额角,那侧的眼尾点了一点鹤形靥钿,色却如深黛,侧目视人之时,目光流眄,极是清冷,“士大夫之女,世家遗孤,钦封的县君,做皇子侧妃,原也是抬举了她。”
饶是淳妃再没有察言观色的天赋,听她口气,也隐隐觉得不对,一句早早预备好的“妹妹果然和我想到了一处”生生的卡在喉里,还未及琢磨出合适的话之时,元妃已面色一沉:“送客!”
言语上并不凌侮之意,可此时此境说此话,便跟“你给我滚”无甚区别。淳妃面色红了白白了红,悻悻的说句:“我不扰你了,贤德妃,你好好想想,给你面子时你不好生接着,仔细日后做不了人!”就落荒而逃。
一个宫女愤愤道:“皇长子自己现在还连个爵位都没混上呢,还敢淘汰咱们县君!”黛玉常来长信宫,一度甚至当过长信宫的主事,许多小宫女对她印象颇佳,又知道元妃心爱的妹妹惟有这一个,亲兄弟、亲妹妹都还要靠后,眼下元妃大怒,她们自然更是替主子出气。
“平日不登门,一登门就提这么丧气的事,淳妃娘娘也忒……”抱琴也说,“可县君的娘家,也确实指靠不上。只这一条,日后选婿怕就艰难了。”
“长乐的婚事自有人操心。”元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一笑,“倒是淳妃,中宫这一胎还未落草,她家就摆起太子爷的气派来了。挑剔长乐身子骨不好、娘家势力不足,想要她做侧妃?”
她望着镜中女子清冷端艳的妆容,缓缓的抬手,一样一样的拆下了簪环。
正妃也不给你!气数将尽之人,休想祸害好人家的女儿。
寻常宫妃接驾,多至门前等候,可元妃近年来性情益发的古怪,别说去门外候驾,便是皇帝到了她跟前,她肯主动抬头给个笑脸都是奇事。是以当太监飞奔而来,向皇帝汇报“贤德妃娘娘已出长信宫迎驾!”之时,皇帝不感惊喜反觉惊吓,而当落舆之际,看到元妃的那一瞬间,这种惊吓感顿时烧得更盛。
只见元妃一袭素衣,披发赤足长跪在地,面肃若雪,口称:“请陛下允罪妾离宫别居!”
皇帝吓得险些从舆上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元·影后·瑶上线,不知道皇长子能不能扛过这波攻击?
感谢倾愉愉与摸摸头两位亲的地雷
☆、妄想
元妃这一跪,整个长信宫的宫女太监登时齐刷刷的跟着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声势煞是骇人。她本生就了一头美发,这般松松散散的一披,逶逶迤迤的流泻,衬以玉骨冰肌,委实是极美的。可眼下带给皇帝的没有惊艳,只有惊吓:“好端端的,元儿你这是要作甚!”
这这这不是脱簪待罪的阵容吗?
元妃伏地不起,直到被皇帝再三往起搀了又搀,才顺势扬起了脸,神情凄然,虽则半分泪意也不见,可参考她惯常面若冰霜的样子,这幅模样已可以用“泫然而泣”来形容了:“陛下莫要问了,直接把罪妾贬出宫去就是了。一了百了,也好过成天提心吊胆的。”
皇帝“啊”了一声。
如此楚楚可怜的语气,如此欲拒还迎的措辞,分明就是后宫妃嫔们惯常用来告刁状的配置嘛!自他有了妻妾、后妃之后,没见过一千次也经历过五百次,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阖宫皆知元妃的脾气,她何时是个与其他妃嫔置气斗嘴的人?她一般有气都是直接朝皇帝撒的好吧!与其相信她会告人刁状,还不如相信她会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转型做温柔解语花来得现实。何况如此的娇娇柔柔,如此的诚惶诚恐,由平素清冷的元妃做出来实在是太过新鲜又可怜……
皇帝会吃这套吗?
皇帝怎么可能不吃这套?他简直不要再吃这一套了好不好!
被准确戳中萌点的皇帝当即挺直了腰杆,一手搀着爱妃,一手愤然拂袖做霸气侧漏状:“哪个够胆的把元儿吓成了这幅样子!”
适才长信宫的宫女、太监们陪元妃跪了一地,此刻她起来了,他们可还没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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