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很高地说:“我们去动物园吧。”
安澜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胡乱说道:“两个大男人去什么动物园。”
顾辰一向是独断专行的,他在街边拦了一辆车,把安澜拎进车里,一刻钟之后,两人到了动物园门口。顾辰跑去窗口买票。安澜像一个不倒翁似的倚在白色的栏杆上,望着顾辰的背影叹气:不讲理,失忆的时候是这样,恢复记忆了还是这样。
动物园里其实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有小朋友才会对着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动物惊喜的尖叫。顾辰带他来这里,主要是想见见那只羊驼。按照安澜说的,既然羊驼是顾辰的宠物,那么顾辰对它多少会有一些印象的。
他们进入草食动物专区,周围就一直弥漫着干草和粪便的味道,虽然不至于刺鼻,但是终究是令人讨厌的。在一排低矮的栅栏内,零零散散地站着几只白色、黄色的羊驼。
顾辰看清了这些东西,惊得刹住了脚步,心想自己失忆的时候脑子一定是抽风了才会把这种脏兮兮的怪物当宠物养。而安澜早已经跑过去,跨过栅栏,跑到了辰辰身边。
这只小羊驼在动物园里结识了新的朋友和爱人,把抚养了自己的安澜忘得快差不多了。见安澜来看自己,只是礼节性地拿脑袋蹭了蹭安澜的胸口。
安澜摸着羊驼毛茸茸的头发,它浑身的毛发很长,头上有一缕遮住了大大的眼睛。安澜蹲在地上,觉得它头上的那缕头发十分碍眼,左右环顾了一下,从工具房里拿出一把剪刀,利索地给它剪了个平头。
小羊驼虽然不知道自己被安澜毁了发型,但是很不耐烦被安澜摆布,摇头晃脑地要逃开。安澜放下剪刀,端详了一阵,非常满意,于是松开了它,把剪刀放回去,又抓了一把干草,放在手心里,喂到羊驼的嘴边。
顾辰两手扶着栅栏,远远地看着。羊驼是怪模怪样的,但是安澜却非常的好看。顾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幕非常温柔。
安澜冲他招招手:“顾辰,你进来呀,它们不咬人的。”
顾辰哭笑不得,他只是嫌里面脏而已啊。
顾辰迈步走进去,很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脏东西。安澜一边给羊驼喂草,一边轻声说:“我叫你顾辰,没问题吧,反正你现在不是我老板了。”
“没关系。”顾辰终于找了一块干净的地面站住,抽空说话:“这个小东西就是我之前养过的宠物。”他失笑道:“我那会儿眼睛没问题吧?\;
安澜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小脸紧绷,半晌才不情愿地说:“其实你那时也不喜欢养宠物,主要是为了讨你喜欢的人高兴。”
顾辰很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原来我也做过这么无聊的事情。”
安澜把手里的草扔到地上,拍了拍手,转身走了。顾辰在后面跟着他,追问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我干嘛那么喜欢他?“
顾辰的问题简直让人无法回答,安澜捂着耳朵,怒视着他,忍气道:“我怎么知道!不要提他了!”
顾辰好脾气地说:“那就不提了。”
回去的时候,俩人拦不到出租车,在路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安澜又开始打哈欠。他的安眠药前天吃完了,以至于昨晚失眠了一夜,天刚亮,他就开始克制不住地打哈欠流眼泪,偏偏脑子昏沉沉地睡不着。
他困得睁不开眼,眼睫毛被泪水打湿,湿漉漉地粘成一缕。顾辰谨慎地问:“你平常不会是服用什么依赖性的药物吧。”
“没有。”安澜断然回答。
正在这时,一辆公交车停靠在路边,两人眼看是拦不到车了,只好走进公交车,幸好车里并不拥挤。顾辰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显然是把公交车当成观光车来用了。而安澜掩着嘴打哈欠,坐在顾辰身边,身体软绵绵地往地上滑,滑到一定程度,他必然惊醒,于是揉揉眼睛,重新调整坐姿。
他就这么在座椅上滑来滑去,后来顾辰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要睡回家睡去。”
安澜蹬直了小腿,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让我靠一会儿。\;说罢很小心地把头靠在顾辰的肩膀上。顾辰推了他几下,没有反应,又看他实在是困得可怜,只好听之任之了。
公交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安澜的小脑袋也随之摆来摆去。二十分钟后,安澜的上半身已经完全地躺在了顾辰的腿上。他睡得好像要断气了似的,呼吸一阵急一阵缓,但就是不醒。
安澜的失眠症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夜里不能睡,白天只零零散散地睡个把时辰。他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稳香甜地睡过了。
汽车到站的时候,顾辰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他,揪着他的衣领下车。顾辰的衣服上蹭到了几点口水,他嫌恶地把外衣脱下来,扔给安澜。
安澜半张脸通红,头发一半整齐一半毛躁,像是在课堂上睡懒觉的小学生。他打量着四周,含糊地问:“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说睡就睡着了?”顾辰暴躁地说。
“嗯。”安澜这才发觉手里拿着顾辰的衣服。
“衣服不要了。”顾辰冷淡地说。
安澜抱着顾辰的衣服,在清冷的夜风里,大脑渐渐恢复了清醒,他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替顾辰打开车门。待顾辰坐进去后,安澜弯腰低声说:“衣服我帮你送到干洗店里。”
“都说了不要了。”顾辰打算关闭车窗。
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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