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罗德微笑地说:「听说,你要退出我的组织?」
黑睦冲背後湿冷一片,神情严肃,战战兢兢地握紧了拳,「嗯,是啊。我要退居到庸俗的凡人了。」说著,他自嘲地挑高一眉。
「你要离开,可以。」
扎金意外地,非常乾脆的直接说道。而那一双邪魅恍若能够慑魂,金黄泛著浅绿的深色眼眸,则直勾勾地注视著精神紧绷的男人。
「忘掉这里的一切。」
「你就能离开了。」
他轻声地说著,略昂起下颚。
那眼神、那神态,若有似无地,彷佛在告诉黑睦冲,这是他扎金·哈贝罗德特别恩赐给他的一种「施舍」。
「……没问题。」
黑睦冲咬牙地,松开了满是冷汗的手掌。
「我答应你。」
说完,他旋踵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扎金的视线内,心脏不住地抽搐悸动著,连自身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危险性──
已经超出自己所想像的程度了。
扎金淡然地凝望著,随即收回视线。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蓦地弯唇微笑,绽放出一朵冷酷、妖冶的鬼魅般笑靥。
碰地将一叠资料丢入垃圾桶。
另一边的昏暗的套房里,女人疲累地趴卧在床沿。
老毛病发作所导致的头疼,伴随著脑海中模糊浮现的一名容貌俊逸、年轻白净的男子。
杀了他们。
女人散乱的秀发间,一双浅褐色的杏眸圆睁,咬著嘴唇,指尖发白地掐紧自己的手臂,留下瘀紫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她痛苦地闭起眼,吐出一道沉重的叹息。
「莫宇……」
*
(……喂?)
很明显是刚睡醒的声音。「呐,跟你约晚上八点看电影吧?」清理了一堆该做告别仪式的东西,黑睦冲索性拨了通电话给莫宇。
(干麻突然想约我看电影啊?有什麽鬼企图!)
「说这什麽话,别说的我好像除了耍阴险之外就没有可取之处好吗?」男人低笑地迳自说著玩笑话。
莫宇则冷冷在心底吐嘈他:你确实是这种人。
黑睦冲丝毫不在意的继续道:「而且咱们情侣之间,不是更应该要有特别的互……」
对方俨然被口水呛了一声,猛咳嗽:(咳,咳咳……你、你、谁跟你是情侣了?!别胡说八道!)
「嗯」地思索了一下,黑睦冲异常认真地,对著彼方语气凝重的说:「那天想摸的地方都摸遍了,嘴巴什麽的也都亲过了,那样还不叫情──」
(呸呸呸!闭嘴、给我闭嘴!)莫宇几乎是立即怒吼截断他接下来预备要说的话。
(……好啦,今晚八点到哪看电影?)犹豫了很久,最後还是妥协了。
「那就xxx路上的那家影城吧?」
(ok,约好了可不准给我迟到!)
「放心,我绝对会比你早到的。」他笑。
聊完後收线,黑睦冲身处於一条隐密的巷道里。
「你是黑睦冲?」
腻杀之毒不死你并非讨厌.31.(全文完)
背後陡然传来一道苍老粗哑的声音,馀光觑向地面却没有影子,他眼神一凛,连忙翻过身、舜然一道银光飞射而过!
糟了!
手臂来不及收回,刹那被飞刃瞬间穿透!「唔!」闷哼一声,黑睦冲狼狈的落地,接著神情狰狞地伸手握住右手臂上的刀把,然後直接从肉里抽起。
滴答地,血流不止。
扎金果然行动了。早就有此觉悟,那个男人是不可能这麽简单就放过他!随著飞溅的血液流淌一地,黑睦冲冷汗涔涔地看著血的颜色,内心突然一震。
「这是……!」
血液呈现污浊的黑色──那把刀被对方淬了毒!
思及此,上方有一道尖锐刺耳的粗哑笑声划破耳膜,他仰头,看见一名驼背、皮肤蜡黄,模样尖嘴猴腮的男子从废弃堆叠的铁箱上跳下。
那人理著平头,两排耳骨钉满耳针,咧著嘴大笑:「呵呵──怎麽样,黑丧蝶,被自己研发的毒伤到是什麽样的滋味啊?」
毒液正在体内逐渐蔓延,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既然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就乾脆以他的毒来制裁他自己?
不得不称赞,扎金·哈贝罗德的城府确实很深!黑睦冲冷笑地看著他,道:「你是在问我……被自己孩子弑亲的感觉?」
竖起五爪,用力地掐住自己受了伤的手臂,男人额际的青筋爆出几条,满手鲜血淋漓,他猖狂地扬起嘴角:「呵,确实很不一样呢……感觉挺爽的。」
尖嘴猴腮的男子见状,恼羞地再度亮出一把飞刃,「你这家伙──」
眼前开始逐渐模糊了。
这毒……还可以撑下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黑睦冲咬紧牙关,被毒素影响到所有的思绪运作,现在的情形非常棘手。
从这只龌龊肮脏的水沟老鼠的技术来看,不像个新手。能够用飞刃伤到他,是个有杀人经验的老手吧。
那麽,他该如何顺利脱逃?难道真要葬送在这里?
不行!绝对不能--他还有约定……
还有和莫宇之间的约定……!黑睦冲脸色惨白地喘息著,瞳孔一缩一放地收缩著,单跪的膝盖快要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冷汗如雨般落下,心脏的跳动忽缓忽急。
「很难过是吧?我很快就会送你上西天──」男子两指夹住飞刃,嘿嘿地奸笑。
「到此为止了,狼鼠。」
突兀,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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