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盒子阖上,他脸上的神情阴鸷地,注视著一旁搁置的手机萤幕,不断闪烁著幽蓝的冷光。
一封未读讯息,来自於「s」。
是急著在向他追寻成品的结果报告吧?毕竟已经两天没与她联系了。
代号s的谢莉欧·ren──她是组织中最具有权位的代理领导人,同时,亦是扎金·哈贝罗德身旁的一条忠犬。
除了电话联络和电子邮件之外,自己似乎还没有和她正式见面?黑睦冲若有所思地挑眉,指尖摩挲著有些微刺感的下颚。
因为「跩根」的关系,他们已合作了长达一年的时间,始终无法了解扎金这个人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明白他的葫芦里是在卖什麽药。
当然,不容置疑的是,若无法达成他所要求的那些条件,下场必定会是死路一条?
所以究竟自己能不能靠这张晶片来威胁他──终究还是个难预测的问题啊。
哼地笑了一声,男人蓦然勾唇,拿起一条手帕包覆住铁盒、随後塞进一只公事包里的夹层中。
话虽然是这麽说,「黑丧蝶」的生死可不是这麽简单就能让其他人随意左右的呢?有了比自己更重要、更想要守护的事物,只要是人都会燃起一丝希望。
无论後果如何,这一场战役他势必胜出。
只要还活著,即使缺了一条胳膊,也要从那个男人的魔掌里。在弱肉强食的阴险游戏里,要从「俄罗斯轮盘」的绝命诅咒中跳脱出来──难易度因人而异。
司徒敬、他的师弟,不也是这麽走来的?
想起那一日所发生的变革,东城云悠的下场或许是自己的未来写照,每个人……包括为扎金做事、充当间谍黑吃黑的自己,全部,不过是陷阱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想必「他」也是如此戏弄著组织底下那群对他效忠的仆人们吧?「唷,谢莉欧长官,好久不见了。」黑睦冲在电话拨通後,朝著话筒彼方悠哉地问候。
(黑睦?)
电话中的女人听见他的声音,像是松口气似地沉默了几秒:(……你可终於出现了。)
(禁药是否已经完成了?)她问。
呵,果然一心一意只想著这个东西。
真是可悲的互利生态。他嘲讽地掀了掀唇,笑道:「您是说编号08吗?完成是完成了没有错,但是……」
(但是?)
黑睦冲挑眉地,看向墙壁上悬挂的时钟所指出的时间。因为「那个人」的缘故,让他的决心又更加坚定一些。
「我决定──退出你们的组织了。」不再继续制毒,不再杀人,打算当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他向神父忏悔了,不是吗?
彼方闻言,似乎是怔住了,再度陷入沉默,经过良久才又开口:(你……是认真的?)
「嗯,再认真不过了。」
(希望你能谨慎的再做考虑,这可不是愚人节时开的玩笑。)谢莉欧语气微怏地道。
「哪可能是愚人节的玩笑呢?四月一日早就过去很久了吧。」黑睦冲笑笑地说,眼神闪烁著精芒,「我所做出的选择一直都是正确的,包括将编号08·禁药毁掉这件事。」
(……什麽?你把成品给毁了?!)
谢莉欧不敢置信,十分恼怒地沉道:(主人的最後通牒已经发布下来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却要与我们唱反调?黑睦,别忘了,你可是收下组织先前答应给你的高额巨款!)
「关於这个嘛,请你放心。」
彷佛故意要掀起她心中的怒火般,黑睦冲轻浮、狂傲地继续说道:「我在黑市打滚了数年,人而无信则畜牲,我承认,我确实是个狡猾的畜牲。」
「道上常流传的断肢习性……也不太适用在我身上?」
他挑眉,「毕竟能够杀得了我的人是少之又少,而我能杀得了的人是如过江之鲫那麽多。」
「银货两讫的道理连小屁孩都知道的事,我没可能不懂。」黑睦冲带著过分自信的傲然心态,笑道。
「无法达成你们的要求,我一定会非常虔诚的,将你们支付给我的那笔酬劳加上违约金,全数一分一毛都不少的偿还给你们──」
他诚心诚意地说道。
但各方面来说,黑睦冲的言词仍带有一点咄咄逼人的讽刺意味。
「以後,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你……当真要如此放弃自己的前途吗?黑睦冲。)
「事实上,我不需要依靠你们所给予我的钱途,我也可以活得很快乐。」
(未来呢?你应该很明白,主人不可能这麽轻易就放过你。)
闻言,黑睦冲别有深意地轻笑了笑,单手支颐在桌面,思考了一下:「你说我想要的未来……吗?那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温柔儒雅的嗓音忽然变调,他阴冷地道:「是你们永远也给不出来的东西。」
「明日下午两点,请准时对帐,以上。」
语落,黑睦冲拇指滑向结束通话的按键,淡笑地说:「我话就说到这里了。o~祝你好运,谢莉欧。」按下,直接切断。
他起身,走至半敞开的窗户旁,凝视著底下马路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
担心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可能性发生,黑睦冲拜托司徒尽量拖住莫宇这几日的一举一动,如同在暗中保护他,也算是还他当初欠下的一个人情吧?
接下来的行动有高危险性,准备搞垮扎金地下组织内部的资料系统──可不能让自己的弱点(指莫宇)随便曝露在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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