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韩晔,“怎么一段时间未见,你脸色这么差?”
韩晔轻轻挑起一只眉毛,其实比起前段时间,他如今的气色已转好了一些,“旧伤复发罢了,不要紧的。”
安敏点了点头,突然面露忧色,“如今,我们同哥舒在旗安城打得火热,我想向皇兄请缨出征,你说皇兄会答应吗?”
韩晔轻轻蹙了蹙眉,“公主还是颇有巾帼之风,只是陛下爱妹心切,怕是不会同意的。”
安敏沉思了一会儿,凛然道:“如今国难当头,身为姜国子民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家卫国,我身为姜国公主,自然责无旁贷。”
韩晔神色复杂了一些,他看着安敏突然就想到了南彧漓,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人在他耳边聒噪什么家国天下,保家卫国了,心中突然空了一块,他迎着安敏坚定的目光道:“黎昕也常这样说。若你去了,替我告诉他,我等他回来。”
☆、第三十五章
南家军和哥舒还在旗安城与白鹭城胶着着,细算时日,魏冬阳早该到达旗安城了,而此刻,前线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韩晔不免有些心慌。
“在想什么呢?”身前一声低唤惊得韩晔猛地抬起头。他久久执笔却不曾落笔,墨汁顺着笔尖低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韩晔站起身,心底突然苦涩地一笑,白轩容已走到他身前,自己却毫无所察,果然,如今自己的身体与功夫已非昔日可比了。他朝着白轩容微微颔首,后者度步到他身边,问:“刚才在想什么?”
韩晔换了一张宣纸,又重新蘸了墨汁,淡淡道:“不过在想写些什么,一时没有主意。”
白轩容站在他身侧,沉默半晌没有说话。韩晔抬头看他,探问了一句:“你有心事?”
白轩容突然拿过他手里的笔,在宣纸上挥墨写下了一个“战”字。而后他放下笔,道:“哥舒来势汹汹,朝中不少大臣主和,已曾经陈国之地为条件要求哥舒退兵。”
韩晔轻笑了一声,“哥舒凭借自己的实猛进至白鹭城,曾经陈国属地早已是他囊中之物,算什么条件?”
白轩容眯了眯眼,“孤自是主战的,不仅要将哥舒夺走的土地夺回来,还有哥舒坐拥的广袤草原,孤也要一并拿下!”
韩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只是战况胶着,南彧漓守城有余,但若想反击当真不易。”
南彧漓与哥舒交手数次,各有胜负。如今的情势下,哥舒与南家军皆是守城不难,攻城不易。
白轩容突然侧过头看他,“你也曾随南彧漓出征,可有什么想法?”
韩晔对上他的眸子,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却马上被掩藏在了平静之下,“与其僵持不下,不如兵行险招,献城为诱,请君入瓮。”
白轩容的嘴角微微一牵,“你有什么想法?”
韩晔娓娓道:“与其以陈国故土为条件倒不如献上旗安城。旗安城为要塞,哥舒定然觊觎已久,便假意献城,待哥舒大军入城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轩容思考了一会儿,忧虑道:“哥舒洛一带兵多年,不一定看不穿此计。”
韩晔计上心头,“若是如此,我倒有一计,陛下不如临阵换帅。”
白轩容皱眉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韩晔轻轻一笑,“陛下以南彧漓以白鹭城久攻不下为由撤去南彧漓主帅之位,由胡鹤接掌,哥舒洛一定会认为南家军军心已乱,再于此时献上旗安城,与哥舒签定退兵协议。待哥舒军队入城,无论他图谋进攻也好,止战也罢,等待他的,便是南彧漓所率南家军的绝地反击。”
白轩容重新审视了韩晔一番,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将你像金丝雀般地豢养在宫中,真的可惜了。”
“可惜!可惜!”屋内的鹩哥突然开口叫唤了两声,引得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它。
“倒是聪明。”白轩容赞了一句。
鹩哥更是撒了欢似的,叫地更兴奋了,“聪明!聪明!”
韩晔难得笑意真实了一些,“你就别逗它了,不然定被它闹得不得安生。”
南彧漓已命人高挂了两日的免战牌而丝毫没有撤下的意思。第三日,陛下命他临阵换帅,献城为诱的折子也是八百里加急送抵。南彧漓接过折子,疑惑地询问了来者:“这是陛下的意思?”
那人只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但这折子确是陛下亲笔御书。”
南彧漓领了命,心中却莫名地有些发慌。他下意识地取出了怀中的锦囊。那是几日前,魏冬阳受韩晔所托特地交给他的。当时,魏冬阳神色凝重,迎着他惊异的目光交代道:“这是韩哥哥让我给你的,说是可助你破敌的计策。”
南彧漓将锦盒和锦囊同时接过,却迟迟没有打开,“你怎么见到他的?”
“当时张了皇榜说要为宫中久病之人寻医,我便进了宫,却没想到竟是韩哥哥称病诱我前去的。”
“称病?”南彧漓皱了眉,宫中的太医绝不是酒囊饭袋,陛下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普通病症怎能让陛下同意天下寻医?“他怎么样了?”
魏冬阳的眸子黯了一些,“我诊不出来,但是韩哥哥安慰我,这是他自己下的的药,他自己可以解。”
南彧漓的心陡然乱作一团,看着手中的锦囊和锦盒问他,“里面是什么?你可见过?”
魏冬阳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双瞳剪水,“韩哥哥吩咐,不能让旁人看了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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