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啊。”
魏冬阳好似觉出了些什么,继而真诚道:“陛下也在弱冠之年登基称帝,统治四方。草民以为,君有德,故将能行。”
韩晔的唇角微微上扬,几不可见的一个微笑,眼神却轻松了很多,默不作声地向魏冬阳投去赞许的目光。
白轩容也绚起了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问他:“既然你说英雄出少年,孤倒好奇,宫中太医不能医治之症,你可有方法?”
魏冬阳怔愣了一会儿,缓缓道:“世人只道医者悬壶济世,救济苍生,但须知万物有时,有竟,冥冥之中命数自有天定,医者所作不过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韩晔微微一怔,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孩子。
白轩容眉头深锁,“听天命?孤若要逆天改命呢?”
魏冬阳扬起稚气未脱的脸,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陛下若有自信,当然也可。”
白轩容待要再说什么,韩晔却撑起身子,语声淡然道:“小大夫所言不错,人活一世很多时候要顺应天命,命数既已天定,便只能倾其所有守护可以守护的,纵有千般遗憾,万般悔痛,终归是要化作尘土的。”
白轩容的目光飘渺了一些,最终落在了韩晔身上,轻轻地将他扶靠在软枕上,对魏冬阳道:“你既已尽人事,便走吧。”
韩晔微微一笑,遥对着魏冬阳道:“多谢小大夫。”
待魏冬阳走至门前,白轩容又突然叫住了他,惹得韩晔刚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白轩容还是坐在床前,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冬阳一揖,“草民魏冬阳。”
白轩容又将他细细地打量了一阵,道:“小小年纪便堪破世情,你很不简单。”
魏冬阳笑得眉眼弯弯,“陛下谬赞。”
魏冬阳出宫之后便直奔秦陌馆而去。迎接他的是馆中一个老鸨模样的人,瞧见魏冬阳走进,不免调笑着上前掐了他一把,笑意盈盈道:“哟!哪儿来的孩子,模样长得倒是俊!”
魏冬阳受惊一般地躲开些,忙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来我们这儿的都是来找人的,不过小小年纪便有此好,倒是不多见呢。”
魏冬阳抖了一抖,解释道:“不不不!我是受人之托来找秦钰的。”
正说话间,楼上的房门豁然开了一扇,秦钰裹着一件披风走出,朝着魏冬阳稍稍打量了几眼,对他道:“你上来吧。”
魏冬阳逃一般地蹿上楼去,躲进了秦钰的房间才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秦钰转身从柜中摸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魏冬阳,魏冬阳稳稳地接过,下意识地就想打开,却听到秦钰道:“韩晔没有说过,不能打开吗?”
秦钰猛地收回了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差点忘了。”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秦钰问:“你是韩哥哥的朋友吗?”
秦钰一脸淡漠,沉默了半晌道:“我是南彧漓的朋友。”
魏冬阳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由道:“有你和韩哥哥,想来,这场战争,哥舒是非输不可了!”
秦钰眼中藏着戏谑,鼻中哼出一声冷音,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魏冬阳摇了摇头,“不忙不忙!”
秦钰眉头一蹙,却见魏冬阳将随行药箱放下,对他道:“我看你脸色不好,既然是南元帅的朋友,我帮你看看吧。”
秦钰拂袖道:“不用了!你走吧。”
魏冬阳拿出了脉枕,“你脸色太差了,额角还有冷汗,嘴唇也是苍白的,见你这么大热天还披着件披风,定是受了寒或者受了伤。我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秦钰只觉得心烦,却见魏冬阳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在桌前坐下了,大有你不让我给你看病,我就不走的意思,只得遂了他的意,也在桌前坐下,将右手放在了脉枕之上。秦钰的确受伤了,就在潜入于韬府中偷取密诏的那日。于韬将密诏藏的极其隐秘,府邸中护卫不多,但机关不少,他不留神触动了机关,被流箭所伤,隐隐似还有中毒的迹象。偷取密诏之后他不敢堂而皇之地找药馆治伤,唯恐漏了行踪,本想风头过去些再行治疗,但一日日地拖下去,伤情竟似更重了。
魏冬阳蹙眉诊了好久,自言自语道:“怎么今日诊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脉。”过了很久,他从药箱里拿了纸币出来,写了一份药方给他,而后严肃道:“你伤得很重,而且有中毒的迹象,这份药方可以祛毒养气,你且试试。”
而后他站了起来,“伤口在哪儿?我看看。”
秦钰见他年纪颇轻,但大大方方毫无扭捏之态,俨然一副济世救人的医侠情怀,也不多做姿态,当即解了外衫,将背后的伤口袒露给他。
魏冬阳看见发黑的伤口,豁然睁大了眼睛,语气不善道:“这么重的伤就不知道医治吗?再拖下去真就病入膏肓了!”
秦钰被他吼得一愣,不禁道:“不关你事。”
魏冬阳一把抓住他要重穿衣裳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哥哥也常常受了伤不处理,他常年征战在外,总是带了一身的伤回来,我可心疼了,每次都这么骂他,还威胁他,下次再将自己伤成这样,就不给他治了,可他总是笑笑不说话,下次依然还是这样。”
秦钰微侧过头,“你哥哥是谁?”
魏冬阳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些外伤药粉,倒在他伤口上,“他叫魏严漠,跟在南元帅身边。”
秦钰转过头看他,嘴角不自觉地牵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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