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还以为来接他的人应该会晚些,至少不是这么早。
那些仆人对他恭恭敬敬,几乎不敢得罪他,百依百顺,他也没那个心思搞破坏,顺着他们的意坐上马车,最后看一眼教堂,淡然的转过头,他和信徒即将成为过去事,就让他永远藏在他心里――马场突然颠簸了下,齐默走神没注意,差点从座位上往前倾,他掀开车窗帘,发现外头不是去往城堡的路,反而是走向了去城堡的反方向,进入森林深处,颇有朝月湖去的意图。
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试图想趁不备跳车离开,他刚触到车门立即被一股无形如火焰般的咒术,灼烧伤了手,疼得他往后一倒,从座位摔到了地板,嘴里忍不住呼出一声痛。
他被骗了。
外面的人绝对不是泽卡派来的,他虽不知道是谁设下的埋伏,但他至少知道能施下这种咒术的绝非是普通的巫师,此人是冲着他来的,能让宫里的仆人听命,必定是赖亚家族中的人或是有关联的。他比想象中还要冷静,整个马车都设下了咒术就证明他不可能轻易逃脱,马夫和随从仆人都与他毫无关系,他张口求救又有什么用?连他都没有办法解决的咒术,几个普通人自然救不了他。
齐默还没来得及再次掀起窗帘看马车到了哪,他突然间便落入了水中,渗透进马车里的冰水让他瞬间明白他是落在了哪,冰冷刺骨的湖水像只猛兽,似一口将他撕成粉碎般痛苦。湖水逐渐淹没他的全身,他无法动弹的感到全身僵硬,逃不出马车,只能跟着马车一起沉入湖底……
“烧死他!”
“烧死渎神者!不能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放火烧死他!把他的灵魂永远囚禁,让他无法转世!”
齐默·尔曼原本的失神被周遭疯狂的呼喊声拉了回来,他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出现在想杀死他的巫师所做的幻境中,他站在拥挤的人潮中,每个身穿红衣袍的人手里皆举着一把正燃烧着的火把。他的白衣在红衣中显得格外独特,从高台一眼望去,很快就会注意到他这个异类,但没有人注意到他,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见他的身影,他们的眼睛正专注的注视着高台上的年轻人。
他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高台,那个低首的年轻人,身穿着和他一样的白衣,唯一不同的只是款式,他的白衣沾着斑斑血迹,看得出有人对他用刑了。他总觉得高台上的年轻男子格外熟悉,他想看看男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如此熟悉?
人群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她是个巫师,她的声音盖过了所有蠢蠢欲动、试图杀了年轻人的红衣徒的吼叫声,听得出是名女子。年轻人因女子抬起了头――齐默的瞳孔顿时放大,台上的人竟然是他等待已久的信徒!
红衣徒眼中含着恐惧与仇恨的眼神瞪着女子,害怕巫术的自动让开一条路使女子走到高台下,除了绑在木桩上的年轻人外,还有一名祭司与两名护法,身上皆是一件红衣袍,只是相比红衣徒,祭司身上的红衣较为华丽。齐默看不清女子的脸,她的脸用了障眼法,看来想杀他的巫师并不想让他看见那名女子的脸。
齐默穿梭在人群中,可他还没穿到高台下,红衣徒竟发现了他,将他团团包围在人群中间,又惊又喜的怒视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
“烧死异徒!把他丢到前面去!烧了他们!”
他下意识的想念咒逃脱,才发现他在别人设下的幻境中完全无法施咒,红衣徒用以人多欺少的老办法,将他丢出了人群,凄惨的摔在了女子脚边。
“烧了他们!烧了妖女!”
“你说你爱我的孩子,那你愿意替他死吗?或者陪他一起受这残忍的火刑?”女子一把提起他,在他耳边低语,她的一个响指,幻境中所有人的瞬间定格住,时间在这时候静止了。
在齐默眼里的女子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不需要看清楚对方的脸,他也知道了在他眼前的女子就是――“你就是这个幻境的巫师。”
他并不相信幻境里的一切会是真的,谁知道是不是女子搞出来骗他的,冷漠反问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所说的?”
女子冷笑道:“你会相信的,神父。因为我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我痛苦的活到了今天,却还有一样更令我痛苦。”
齐默说不出话来,他眼中有泪,但流不出来,他不敢再看向高台上的信徒,让只会令他更加心痛,他不知道,也问不出口,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恋人受火刑更痛苦?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受火刑的不是你?我多么希望他能继续活着!如果他没有遇见你,他将会是与心爱的妻子度过平凡又幸福的一生――从他出生我就算好了他的命,可没想到因为他在教堂祷告时看了你的第一眼,他的命运就变了!是你害了他。”
“你该知道我从来都愿意为他付出我的生命。说吧,更令你痛苦的是什么?有什么比看着我的恋人、你的儿子遭受火刑更痛苦。”齐默无法从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上判断她的情绪,只能从声音上去猜测,如果可以,他完全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信徒的命运恢复到原来的轨道上,可那已经不可能了。
“更令我痛苦的是泽卡竟然是我孩子的转世,明明他的命运我一直算不出来,以为他的灵魂和我的孩子无关,没想到他又遇见了你,像一百年前那样深深的爱上了你。你的名字已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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