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落定,无可更改。等到有一天长老院大部分都是我的人,我就把这个机构裁撤掉。
属于我的权力,就该牢牢掌握在我手里。
我暂时解决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心情大好,难得让唐尼陪着我去后花园里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那棵巨大的榕树下,站在粗糙枝丫上的红雀和灰翎鸟充满防备地对我鸣叫,还有几只幼鸟披着淡黄色的绒毛在枝叶间扑棱着翅膀乱飞。
我在树荫下站定,半眯着眼看从树梢间散落的零碎阳光,突然道:“唐尼,你说把这棵树砍掉,换成我的雕像怎么样?”
这样艾尔伦无论往哪看,都只能看到我。
唐尼吓得嘴唇发白,他哆哆嗦嗦地说:“领主,这棵榕树是第一代领主亲手栽下的,已经五百年了......”
我冷笑:“这树我还不能砍了?”
“能的,能的。”唐尼连连点头。
我看见一只灰翎鸟从一间破落不堪的木头小房子里飞出来,好久才从那被绿色藤蔓包围的模糊形状中辨认出那是我幼时亲手放上去的鸟窝。
我的母亲是上一任军队总指挥官的女儿,在家时礼仪课程从来只是敷衍了事,倒是对骑术和剑术兴致勃勃。她十五岁时便偷偷溜出主城参军,成为第二军团副指挥后载誉归来,在庆功会上和我父亲一见钟情。
嫁入领主府后母亲依然不喜欢贵妇生活,她时常一身劲装带我到大榕树下,让我坐在树下拨动竖琴,她在飘动的音符中练习剑术,那时风声渐起,树叶飘扬,她在其间极为好看。
我是领主权杖的继承人,每天有数不清的课程和晚会要参加,记忆中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便是在这树下和母亲度过。有一次母亲说要教我做鸟窝,我便和她一起做了十余个,挂到树上的各个地方。
十几年过去了,风吹日晒,雨打雪落,这堆不经用的木头竟也只剩下一个了。
我记起来那架灿金色的竖琴一直放在书房的书架顶端,只是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弹过它了。
也不知道能弹给谁听。
我再仔细端详这棵树,树干粗大,深灰色的树皮皲裂成一块块的碎片,狂野生长的枝干无人管束,将一方天地笼罩出森林的感觉,和我记忆中的它别无二致。
可我知道它变得更加苍老,在一步步迈向它的归途。
“卡拉扬团长到了吗?”我心中涌起酸涩难言的感觉,又不想让唐尼看出来,只能生生把话题引向别的地方。
见我终于放弃给自己立雕像这种疯狂的想法,唐尼大喜:“到了,正在会客厅等您。”
卡拉扬是主城骑士团的团长,我让他提前准备三个月后在星斗森林举行的秋狩节,他来向我报备初期的准备情况。
秋狩节是梅洛斯每年最重大的节日,农民和平民庆祝一年的丰收,感激光明女神的恩赐,我则带领贵族们前往星斗森林狩猎,彰显勇武的传统。
这星斗森林说来还有一件趣事,相传曾经有一头远古红龙栖息在星斗森林里,正是因为靠她留下的龙息滋养,星斗森林的植物和野兽才生长得格外茁壮。龙在梅洛斯是神圣的象征,我继位之初有几位历史协会的成员编出一份报告,说我与这头红龙有些微的血缘关系。
我觉得他们在嘲讽我的脾气和红龙一脉相承,暴躁无常,就把他们一人拉出去抽五十鞭子后扔到历史协会门前。从此历史协会的人闭嘴做他们的研究,听说前两天在云国的历史交流会上震惊了一众学者。
卡拉扬每年都负责筹备秋狩节,他一向做得很好,我很放心。今年的秋狩节我决定邀请其余五国的领主参加,请柬已经发出去,所以要更加认真布置,不能失了我梅洛斯的气势。
卡拉扬再三保证不会出问题,我让他退了下去。下午的时光悠长,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和煦温暖,我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问唐尼艾尔伦在做什么。
“昨天府上溜进来一只野猫,我带人过去准备把它赶出去,艾尔伦路过把它抱走了。”
连艾尔伦都有玩伴了,我却没有。
“让他养着玩吧。”我从座椅上起身,吩咐唐尼说:“别让人吵我睡午觉。”
第8章
梅洛斯的夏天从指缝间溜走得飞快,当艾尔伦把斗篷披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夏季的末尾。
相比于面朝黄土在农田里辛劳,或者在贵族家里做最低等的脏累活计,当我的奴隶实在算不得是一件苦差事,虽然死亡的风险确实高了那么一点点。艾尔伦分内的唯一事情就是在床上好好伺候我,可是我总是会让他也很快活。
我和艾尔伦相处得很愉快,我依然喜欢在床上挑逗他,艾尔伦慢慢学会坦然接受我的调戏,不过有时他还是会面红耳赤,害羞地按照我的要求吻我。
我不想他在房里闷着无聊,给了他在后花园随意行走的权力,唐尼说这违反梅洛斯的奴隶法,艾尔伦不应该有超越其他奴隶的权利。
我听后认真审视了一下我暴君的名声,然后心安理得地宠着艾尔伦。
我斥退侍女,把手搭在艾尔伦的肩膀上,艾尔伦正在为我系上斗篷的系带。系带有些长,他皱着眉头琢磨怎么能把它系成漂亮的形状。
几个月的相处已经让艾尔伦褪去锋芒毕露的凶狠样子,他温驯又认真的模样十分好看,熹微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连上面细小的绒毛都染上淡淡的金色。我抬起膝盖在他胯部乱蹭,艾尔伦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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