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胆子,一旦上来了野性子,就是天王老子惹恼了他,他也会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抓几把,可他就是害怕张慧娘的那双大眼睛泪哗哗,就是害怕张慧娘小声小气地跟他嘟囔着说自己的身体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张慧娘以前在她们公司里也还算得上是个精神头十足的职业女性,要气质有气质,要形象有形象,要涵养有涵养,要语言有语言,要头脑有头脑。可有的时候,她在自己家里那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的不可理喻,她经常是毫无道理的跟平庸耍泼,闹得平庸脑浆子都疼。这多半辈子以来,平庸拿他这个任性胡闹,孩子般的老婆一点办法也没有。滑稽的事情是,有些时候,平庸的心里头还有点喜欢他老婆欺负他,如果他老婆不隔三差五地找点事情来欺负欺负他,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寂寞又无聊了。
张慧娘浑身上下都长满了一些小心眼儿,特别喜欢和平庸耍小聪明,耍小性,说反话,经常弄得平庸摸不清头绪,说她的语言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语言。日常生活当中,不管是什么事情,平庸只要是一句话说得不对她的心思,她立马就要撂个红脸子给平庸看看。尤其是这近一段日子,她天天闲的无聊,三天两头的就要弄件事情让平庸不愉快。平庸已经是个五十来岁的人了,他哪儿还有什么激情,哪儿还有什么心劲整天哄着他老婆来玩耍。
我这辈子是不是就是个天生发贱的人?我为什么就是离不开她这个母夜叉似的老婆呢?这个时常疯疯癫癫好找我耍泼闹是非的黄脸婆究竟有什么好?我为什么总是这么牵肠挂肚地想着她念着她挂着她?
平庸半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地寻思到这儿,便挺烦躁地将电视机给关上了,他有点后悔了,后悔不该和老婆较真。真是的,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真不该半真半假地打她的**。可今天晚上要是不赢她的话,知妻莫如夫,看她当时的那种劲头,她可真是憋住了劲要来呼我**玩的。唉!就算是挨老婆几巴掌又能有啥呀!只不过这件事情----唉!算了,算了。今天算是她自作自受,活该!谁让她想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的,这也怪不着我。埋怨归埋怨,嘟囔归嘟囔,当务之急,我还得是先去瞧瞧老婆,赶快想个什么办法忽悠忽悠她,可别让她真地给我哭出病来才好。一个男人家,如果不懂得和自己的老婆玩点变通之术,那还能算个大男人吗?
平庸的脑子天生就简单,心眼来的也较慢,可性子却是点火就着,他说着风的时候就要来雨了,又急又暴躁。尽管近些年来他的脾气改了许多,但并不是他的修养修得已经有多么高深了,而是他的臭脾气让他老婆天长日久的硬是给磨软了,一般情况下发作不起来罢了。
平庸的脑子里正在琢磨着究竟该怎么去哄哄他的老婆才好,可还没有等到他想好用什么方法才合适的时候,他的双脚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溜进了卧室里。
张慧娘看见平庸进了卧室,一下子就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平庸见状,舒心而无声地笑了。寻思着,行啊,小样,给我弄景玩,给我装佯,好,那我也给你装个佯吧。平庸一声不吭地沉着脸来到床前,脱了衣服,上了床,拉开棉被,趴下身子就睡觉了。
张慧娘躺在这边沉不住气了,一下子掀开棉被,坐起身子,像个调皮的大姑娘似的,麻利地翻过身子骑到平庸的后背上,二话不说,论起双拳,就像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地敲起了平庸的后背。平庸默默地咬着牙,全身度着劲,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地随张慧娘瞎闹腾。
平庸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他开口说话,张慧娘就会更加来劲,闹腾的也就更厉害,他的后背也就会更加倒霉一些,如果他硬挺着来个不理会,让她闹哄一阵子,等一会儿她也就自然地没有什么闹腾头了。
张慧娘敲了一阵子鼓,见平庸老实的没点动静,果然是停下了双手,骑在平庸的后腰上,有些做作地装着气喘吁吁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哎哟!我的妈呀!我的双手都让你这个熊后背给弄疼了!不过这一回吗,你起码还算像个男人样。”
张慧娘说完之后,得意洋洋地继续骑在平庸的后腰上歇了一会儿,这才重新盖上棉被仰面朝天地躺在被窝里。
平庸翻过身子坐起来,歪着头看着张慧娘说:“怎么样?老婆大人,这一下子你可捞够本了吧。我赢你也是吃亏,我输给你也是吃亏。以后啊,哼!像这种赔光老本的游戏,你就别想再跟我玩了。”
张慧娘白了平庸一眼,气呼呼地说:“哼!你不玩就拉倒呗,谁稀罕你是咋地呀!”
张慧娘还没有等到平庸再开口说话,就侧起身子,双眼看着平庸说:“不是我说你,谁家的大男人和女人家一般见识,我看你纯粹就是个榆木疙瘩,不透气。”
张慧娘说到这儿坐正了身子,歪着头看了平庸一眼,便开始唠唠叨叨地教训起平庸来了。
“哎,老公,我听人家说,这些年来你们公司的一些中层**部都比你挣的钱多,你还书记哪!窝囊不窝囊?你看看你这个熊样子,一天到晚背着个双手,迈着个四方步,像回事似的,谁把你当棵葱啊!就你这个熊样子,别想在社会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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