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丈夫一夫当关的果敢,也没有算无遗策的谋略。但此刻他却又是如此澎湃,像是那湖春水平静了好些年,却突遭了狂风一般汹涌起来。
他取名致言却不会说话,熟读诗书却不懂情爱。读书时何子期问他何为情爱他答不出来,如今十年已过,他还是答不出来,这题实在是太难。
“咚咚咚”他胸膛起伏的厉害,眼角都有些泛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就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微笑,幼稚的像是他教的那些小孩子,“远道而来,接先生去上课。”
远处的两个人走了过来,像是没看到他们般走了过去,龙致言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指着何靖亦“你你你…”了半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既欢喜,又恐慌。
这人不会真的为了他来了京城吧,他的官职呢怎么办,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被调到了京城?
紧接着何靖亦不由分说一手抓着他往前走着,竟像是走了千万遍一样,哪里有暗沟都一清二楚。
“你…”龙致言欲言又止。
何靖亦低头看了眼他,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难得的有些得意,“想问我为何来这里吗?你要我好好做官,我偏是不想如你的意。你既如此不在乎我,甩甩袖子就走的干净,我为何非要做那劳什子官。”
说完他停下来,脸朝着他靠近了些,“我何靖亦想做的事情,自是没有什么可以拦住的。”他靠得实在有些近,瞳仁里映出了龙致言的面孔,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言儿可有想我?”
龙致言刚捡起来没多久的书袋,又掉了下来。脑子“嗡嗡嗡”作响,又想起了刚才的吻。他慌乱捡起书袋,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向前走着。
何靖亦送他到祠堂,把伞交给他顶着雪花回去了。
龙致言浑浑噩噩的上了一天的课,罕见的做了回走神发呆的夫子。若不是瞥到窗外有来接孩子的大人,他怕是要在祠堂到天黑才回家。
傍晚天黑的有些早了,他疾步走回家约莫天色都暗下来了,走到巷子口却又看到了何靖亦,他怀里抱了个暖炉,坐在平日里那的老人那里,看见他过来,伸手将暖炉塞到他怀里。
“你回来了。”
龙致言有些怔楞,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看了看四周,街边空无一人,那人将他拉进角落里,一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在摊子的小盘子里摸索,他拿出几,语气散漫而自然,“喏,聘礼收吗?”他晃了晃手中,表情却比语气严肃。
这人怎会变成这样,人不是都该年纪越大越懂事吗?他是疯了吗……
半年的时间实在是不长,不过就是山坡上的野草历了一季枯荣的光景,巷子口人影落寞,何靖亦用身子挡住了他,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一个人。龙致言升起了要逃跑的念头,却又被人捞着领子抓回来。
“你明明喜欢我,为何总是想着逃跑?”
昏暗的角落里何靖亦的声音震得他有些发慌,这人竟想娶她,聘礼是几…他挣扎着,企图逃脱何靖亦的桎梏,他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何靖亦叹了口气,轻轻柔柔的将他拥入怀中,龙致言瞬间一动不动。他哑着嗓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泪,却还是没能掩住声音哽咽,他的手抬了又放,终究是垂了下来,“可我们…都是男人…”
何靖亦愣了愣,重又收紧了胳膊,嘴角溢出一声轻笑。
怀中这人敢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番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第十九章
何靖亦将糖塞进他嘴巴里,龙致言这眼眶模糊得几乎看不到何靖亦的脸,只感觉一阵浓浓的桂花香在他口中散开。
“太黏了…”
孩子们喜爱吃的糖如今倒是难为了这成年男子,夜色中龙致言的眼睛里的水光如一汪清潭,映着何靖亦,显得明亮又闪烁,仿佛将月亮所有的光辉都尽数复刻,用作刀笔,雕篆成了何靖亦的模样。
何靖亦眼睫垂了垂,像是阖了眼,显得一片落寞,“也是,毕竟是十年前喜欢的吃食,哪能和现在的喜好一样。”
他伸手就要将剩下的几根扔进那小碟子里,龙致言一时慌乱,身体往前费力的倾了倾就要够回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要给我的?”
何靖亦反身搂住他的腰,将他推回角落里,隔壁就是自己家门口,龙致言呆了呆,还没开口,就听那人说:“这糖是给吾妻的,若言儿愿为吾妻,整个京城所有,便都是你的。”
“若言儿当真要与我生死永不见,我便远走他乡,再不来寻你。”
他说,我便远走他乡,再不来寻你。
龙致言被这话震的脑袋嗡嗡响,他抬头看了眼何靖亦,头次明白了煎熬的滋味。时间咫尺间化为粉末,恍若回到了那时少年时,再寻不到何子期时的感觉。他命里没有遇到第二个何子期,自那以后他上课似乎总少了一番滋味。而此刻这何子期竟逼他决断,一是余生交托,二是阳关独木。
龙致言的胸膛一片炽热,他咬咬牙,抿着唇,几乎用了全部的气力,“你走…你走…再也不要来寻我了!”
他现在出离的愤怒,活像一只红眼又炸毛的兔子,殊不知自己这幅口是心非的样子比刚才何靖亦拿说要娶自己还要幼稚。
何靖亦刚有些愠怒,看到他这幅嘴巴都要撇到下巴,眼泪掉的都比他刚才说的话有力的模样,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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