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也得等你们啊,再说,骑快了磨大腿……”赵启平手里拎着缰绳,马速保持在小跑和快走之间,y杨的背影乐一下,“等到了地方该变罗圈腿了,多影响我青年有为医生的形象啊。”
胡八一也乐:“嗲赵,你给我交个实底儿,除了瞧病,卸胯,骑马,开黄腔调戏我,你还会什么?这男朋友要是太多才多艺了吧,我有点儿心虚。”
“我开黄腔调戏你?能要点脸吗?”赵启平扬起鞭子吓唬胡八一,“哪回不是你耍流氓?”
胡八一就看着他,也不躲,吃准了他不会真抽下来似的。骑在最前头乌力罕已经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个背影了,ey杨也跑出一里地,远远听见乌力罕放开嗓门唱了首耳熟能流的民歌:“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胡八一噗地喷笑出来:“这大兄弟不是看上咱们杨参谋长了吧?”
快晌午的时候他们到了目的地,牧民总体来说缺医少药的现象还是挺严重的,赵启平和昨天一样受到了热烈欢迎,胡八一和ey杨就趁机去找那个发现了金牌的牧民,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再得到些线索。这个方法在摸金校尉中叫做“捡舌漏”,全凭一张嘴套问,原本是大金牙的长项,这次说不得y杨出马。奈何这家伙嗜酒如命,自从把金牌卖了个好价钱之后成日泡在酒罐子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基本不是醉就是睡,无论ey杨怎么问都只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说,连具体找到金牌的地方都说得不清不楚,只说是从外头回家的路上,离绿洲不算太远,大约骑马一刻钟左右。问了半天两人一无所获,出来时正赶上村民请赵启平吃饭——又宰了只羊羔子。
这回胡八一和赵启平都不肯喝酒,赵启平说自己要动手术,喝多了酒手抖,牧民常喝的都是酒精勾兑的低档高度酒,故而喝到手颤的也多,听赵启平这么一说便不再劝,转而去灌胡八一。结果胡八一特别真诚地说自己酒精过敏,一喝酒就浑身起疹子上不来气,实在是不能喝,也被他混了过去。
等到赵启平把所有说自己不舒服的病人挨个看过一遍,天已经快黑了,几人谢绝了在此留宿的好意邀请,骑马返回乌力罕家。
这天是阴历十五,月亮格外亮些,低低挂在东面,正是他们来的方向。乌力罕仰头望望月亮周围一圈毛茸茸的边,忧心忡忡说道:“毛月亮,刮跑羊——怕是要变天嘞!也不知道家里的羊赶回来了没有……”他回家心切,脚跟一磕马肚子,又抬手抽了一鞭,当下远远跑到三人前面:“我先回去,你们慢慢走不要紧,一直向东对着月亮走就好!”
“……跑的还真快。”胡八一挠挠头,扭脸问赵启平,“你随便说个数字。”ey杨停了马问道:“你要起卦?”
“算着玩儿的,嗲赵你说个数。”
赵启平随口道:“那就81好了。”
“你这也太省事了。”胡八一掐了几下手指,笑道:“坤上乾下,地天泰,虽然是个中卦,不过吉利得很,”又小声对赵启平说,“按卦象看,适合骑乘——诶诶诶你别动手啊,有话好说……”
“……拔茅茹,以其夤,征吉(拔掉了茅株杂物,让洪水汇流,洪水下泻方能平安)。”ey杨沉吟一会,问胡八一,“上午那个牧民是不是说附近有条**了很久的河?”
“对,你也想到了?”胡八一把嬉皮笑脸的神色收起来,指指左手边,“我看过地图了,就在那边不远。”
赵启平听得似懂非懂,问胡八一:“你们这是又要**嘛去?”
“你自己先往回走,我们天亮前就回来,别走丢了啊。”胡八一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我和杨参谋长处理点小事儿,你回去等着我的。”说完便扯了缰绳长长一声唿哨,勒马向左边去了。
ey杨看了赵启平一眼,说不上友好,但也说不上不友好:“你别跟来,来了也是添乱。”调转马头跟着胡八一走了。赵启平在原地犹豫了不到三分钟,咬牙也跟了上去,静夜里清脆的马蹄声就是最好的指引。
23、挖坑不填容易有粽子啊喂
赵启平远远跟在胡八一和ey杨骑的是匹白马,月亮又好,照在白色的马身上泛着淡淡的银光,让人不虞失去方向。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他几乎以为这是种微妙的嫉妒,那句“别跟上来添乱”的话就像是在说,天下毕竟还有一件事是你赵启平不能站在胡八一身边的。他自认体力和智商都胜出她一筹,如果她能应付得来,那么自己也行——没有什么事是只能ey杨参与而自己不能的,他想。白马走得不疾不徐,最后停了下来,这时候偏离他们原本的方向已经很远了,赵启平伸手拍了拍马儿的肩颈,黑色的儿马咴咴叫了两声,朝着前方撒蹄奔去。
胡八一的背包里始终装着套改良过的简易洛阳铲,共有六节,两头都旋了螺纹,胜在轻巧方便,管子都是一节一节套在一起的,接起来有两米长。赵启平翻身下马的时候他正忙着把洛阳铲的最后两节装到一起去,有意忽略了给他打着狼眼强光手电照明的ey杨大概不太好看的脸色,扬手招呼赵启平:“来,帮我拿包。”赵启平把马缰丢开大步走过去,知道胡八一早就料定了自己会跟上来,也不多嘴,把包抱在胸前。洛阳铲拿出去之后其实背包没什么份量,胡八一掏出副手套戴好,拎起洛阳铲在前面二三十米的地方缓步走了两个来回,抬头望望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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