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着急见你,你手里的刀正着急喝血吧。
作者有话要说:
{9}从唐制。
{10}本文内军事制度参考府兵制。
第9章 九
大概出于梁烈的意料,其实当夜两人什么也没计议出来。末了分析了半天军事—既然尹确可能不能信任,那么只有信任同样曾在边关卫戍的段镝之—段镝之觉得出兵可能有诈也可能有好处,可能尹确就是拿准了这个五五开的可能性才来请旨,哪知道提前被御史台知道了消息,诬告出这么一出来。无论如何,让他出兵对控制d争没有坏处。“你就这样觉得他们都不**净?”曾静昭问,疑问的眼光里反而带着一种等待答案的欣喜,“相信他们是**净的对我们处理d争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曾静昭大笑。段镝之见她笑得这样开心,长年不是冷漠就是冷笑的脸上也流露出温柔笑意—现如今手下都知道,在都督面见陛下之后去和都督说话是最好说话的,她心情一定好。
“不过这样一来,”“嗯?”曾静昭看着她突然眼冒精光,“他们既然互相监视,打听对方的消息,便是有机可乘了。”“原来,”曾静昭若有所思,“也好。你便宜行事就行。我无条件信任你。”段镝之心中一动,倒不多说,两人继续讨论需要做的准备。
次日早朝,曾静昭宣布准了尹确的计划,让他点将,但替他在临近的几个府里选了几个组成军队,并且往里扔了三个侍御史同行,以行监督之责任。段镝之自然派了人秘密跟去了。人数不少,目的不光是监视打探,更有刺探北方军事情报的目的。本朝建国以来北方虽然摩擦不断,但部落规模都很小,若说它们能对本朝造成威胁实属妄言,但毕竟位置重要,始终是肘腋之患。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最好,能做到的前提之一就是至少对对方有足够的了解。
不出两个月,消息就要传回来了。眼看驿马明天就要到京城,段镝之却难得留在自己府上和远道而来许久不见的红绫女喝酒。“我听说三十年了,魏国皇帝终于又出兵打仗了。也不知道打赢了没有。”她和段镝之对饮,自己先**了一杯,喝完往桌上一放,收回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笑看段镝之给自己斟酒:“打败了。”“哦哟?果然你消息最灵通。”“我只是因为派了人去,自然消息灵通。要是没派,大概还要问你。”“这样的花言巧语,当着你那个公主皇帝,怕你不敢讲。”段镝之看了她一眼,哈哈笑道:“你也未立尺寸之功,我如何夸奖你去?这番再入中原,要是能多帮帮我,我一定在她面前使劲儿夸你。”“还怕她不爱听哦。”红绫女撅起嘴偏过头去,这话说得反而有点儿小声。“怎么?堂堂神教教主,还在乎朝堂上的皇帝公卿?”“是咯,我就该淡漠名利。”红绫女不打算深究下去,又与她饮了一杯。这酒是她专门从苗疆带给段镝之的,好喝,劲儿大,养身体。“我还以为,”段镝之又喝了一杯,一时酒劲儿上头,有些晕,眯着眼睛道:“你还是喜欢山里的日子。”“我就不能下山来看看你吗?教里也没什么事情。”“其实,我也喜欢那种日子。我也想像野泊那样到处流浪。”
夜色中,烛火摇曳在段镝之迷蒙的眼睛里,红绫女差点像伸出手去拉着段镝之问她,和我走好不好?从此什么纷争什么皇帝什么天下,都不要理。可她知道她不会这样。她也不问。假如每年都能来看一看她,也很好了。
“既然重要的消息你都知道了,还不回去和你那个公主皇帝商量?”“下午商量完了。晚上她有家宴,我不便在场。”段镝之抬起头来眯着眼笑看红绫女,“再说了,你来了呀。屈就你在我这种地方。”“不屈就。我一入江陵就听到风声了,说什么狴犴校事府的,让人闻风丧胆。离大牢这么近的地方,”红绫女指指地面,“可不是谁都能住的。”两人又是一阵笑,什么你这里居然听不到酷刑的嚎叫,那是因为我如何向下挖了云云。两人竟然把这样的话当作下酒的笑料,又吃了数杯。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这才搬过炭火炉子上的羊肉吃着。
“话说回来,你刚说让我帮你,又怎么了?你又要在江湖上搅什么腥风血雨?”段镝之拿筷子头佯装打她,红绫女躲,闹了一阵,段镝之给她夹一块肉,道:“我有些消息,到时候要透出去。我的人去透总不大方便。还是你给我找些手段就行。最好别让人家知道是谁透的。我左不过是有人没耳朵,有耳朵没人。”
红绫女应了,本还想打听是什么事,又觉得有些越矩,也就罢了。又问她怎么不找莫野泊,段镝之道:“我何尝知道他这几年在哪里?也不见他来找我讨酒喝。”两人当夜吃喝称意之后便各自睡去,红绫女便在段镝之府上住下。
次日早朝,北伐军队的败绩传了回来,于是这一日早朝的主题就是尹确被桓胜一派揪着骂。扬言要弹劾败将云云。曾静昭只道等全军班师回朝再说。二十天后败军就回来了,倒是这败军之将把责任推得一**二净。他自愿领罚,但事情全是那三个御史败坏的。又是一阵吵闹。末了曾静昭各大五十大板,一起贬官了事。还说什么朕亦有过失,自领此责。
如她们所愿,这一番斗争没有达到效果之后,尹确一派等待机会反击,桓胜一派等待机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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