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不知道是该解释成记忆力的退化还是怎么地,一旦冒出了“回想一下之前”这样的念头,是半天以内的时间跨度倒还好,“上周”这个词,叶山也觉得事情发生的是那么模糊,而好像忘记了不少不该忘的东西。
——
笃。
“……有人在敲门吧。”顺着声音的方向叶山看过去,虽然视力还是依然的糟糕。
过了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环境的声音了,这时候他才觉得寂静得可怕。照理来说,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应该是人群往来比较窸窣的,尽管在公寓附近的话,人的流动造成的动静不会太大,至少要比稍远处的公园要好很多,但也不应该是“死寂”这样的词语该来形容的。而不知怎么习惯了黑色——明明是白天——叶山一直没有注意到,甚至连死寂都觉得形容得轻了。
“这里还真是安静得可怕啊。”叶山默默地说,摸着黑向着记忆中门廊的位置走过去。
“是吗,我倒觉得嘈杂的很呐。”
“嗯?”
“钟表的声音,我是说,滴滴答答的。”
也是,这些不知道疲惫的指针巡逻兵们从来不介意耗费它们的体力。极富节奏感的音准将时间划散成分与秒,这已经是他们独有的能力了。要是想象力能更丰富点,兴许地一个完整而美满的童话故事也就这么成了形。十分不巧,在场的除了一个至今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的“地缚灵”先生以外,就只剩下一个甚至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疯子?大概是吧,叶山从来不在乎这种褒义或贬义的评价。
“明明这么明显来着,居然被我忽视了呐。”他叹叹气。
“——我去开门吧,你可是朝着一条笔直的弯路在走了。”
“拜托了——”叶山停下脚步,这让他有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各样格式的声音上面了。尽管依旧沉静着,事实上他现在有点耳鸣,流血中的左半边脸颊更是将这种感觉体现得明显。
忽略掉有节奏有规律的声音之类,也许和从来没注意过自己是在呼吸着是一个道理。要是没有提起过,就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似的,然而一旦三两句话涉及了这个方面,就感觉耳廓回荡着的时针针尖的咔擦声,仿佛铁砧上匕首在经历着的捶打,胸口也拧成结来,好像迄今为止从来不知道“呼吸”是个什么动作,窒息缺氧着,却不知为何本能依旧存在而不至于昏迷。
“这该被称作是什么呢……‘潜意识’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之类?哈。”叶山轻笑笑。纷乱的思路从来没有理清的余地,不如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沉浸在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想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或者说安息处。要是可以的话,叶山真希望永远这么妄想下去,他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是要被称作“悲观”。
“喔,止血了。”片刻后他轻叹出声,好像伤处确实是凝住而再没有腥黏的液体渗出。是说,当时只是被手指戳了一下吧……嗯,“抠”或者“挖”了一下?到底伤到了多深,他也是毫无印象。大体上,叶山甚至在惊叹自己居然能在身上造出泉口来,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那还是真是恭喜你了,凛。”
叶山偏偏头看向门口,室外明亮着,反光下看不见面貌,只能辨认出身体的轮廓。“接受你的关照让我很开心,一树。”他念念这个名字,心情愉悦着。
——
“你不是很适合笑着的表情呐,至少现在。”
友人的意思应该是指自己脸上的各种各样的“颜料”吧,尽管寻找镜子的行动以失败告了终,叶山还是有自觉,不如说凭着猜想也能弄清楚个大概。“所以,你特意回来一趟,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吗?”叶山轻笑笑,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这让他的腿部感到稍微放松了一些。
“没什么重要的——简单来说,你不用担心这边的事情了。”柳濑随意的语气回答道,久违地这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尽管“今天”这个时间范围以内,各种各样或紧张或轻松的聊天都顺水推舟,这确实叶山第一次觉得友人是真的“放松”下来了。叶山一向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准确,也许这也算是个天赋?倒是值得自满一阵子。
“喔。”他回答,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发生了什么,叶山记不清,视野昏花闪烁着,以至于一瞬间他失了神。再有点意识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亮堂了。
“别动。”他听到这么一声。
好像是被扶着倚靠在了沙发上,然后叶山随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了一拳头。
“哇啊啊……刚醒来就这么暴力真的可以吗?”
“对象是你的话,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叶山稍微直了直身体,离开了软和的背垫后,他发现身子的确是在酸痛着,但还可以忍受。
“几点了……好晚啊。”
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明明记忆里只是“一小阵”的失神,所以当叶山看到钟表已经指到“七”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
“我是怎么睡过去的……”他叨咕。
断层了,大脑。
如果说之前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只是因为一时的倦怠之类,这份戛然而止贸然出现的违和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可以诠释的了。叶山眯了眯眼,后知后觉地他意识到左眼的视力已经恢复,连带着,当然右眼也仿佛完全没有出过事一般。柳濑似乎贴得离自己很近,视野被友人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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