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但是云大地是云家人,他学过医术,不如让他去看看,兴许还有救。”
顾景行摇摇头,神情微黯:“罢了,伤成那样,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治不好,何必劳烦云兄费神。”他再次轻叹了口气:“青竹从小性子高傲,我小叔也宠他,在顾家从未受过半点苦,这次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们……还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右手伤到了什么地步。”
“但他总有一天会察觉啊。”云奕睁大了眼,“难道你们能瞒他一辈子?”
顾景行黯然道:“尽人事,听天命。能瞒一刻是一刻吧。”
闻言林采薇不禁回过了头,见顾景行眉心微蹙,神情沉痛,云奕则陷入沉思,不禁开口道:“没了右手,还有左手。天无绝人之路,顾小公子不会因此而颓废的。”
云奕和顾景行同时抬头看着她,顾景行的表情十分意外,云奕的表情似是有些惊奇。林采薇被云奕一看,脸上掠过一抹红晕:“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不,你说得很对啊。”云奕忽地一捶掌心,目光灼灼发亮,“没了右手,的确还有左手啊!景行的弟弟既然能用右手练剑,自然也能用左手练剑。没想到,我们两个大男人加在一起,都不如你一个小姑娘看得透彻。”
林采薇禁不住笑了起来:“云公子,你真是有趣。”
怎么又一个说他有趣的?他到底哪里有趣了?
云奕摸摸鼻子,笑道:“既然是这么美的姑娘夸奖我,我就却之不恭了。其实,林姑娘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不用那么紧张。虽说……虽说……”他一连说了两个“虽说”,自己也忍不住脸红起来,“……虽说我们指腹为婚,但我没有那么可怕吧,为什么你一见了我就像见了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林采薇被他直白地说中了心事,再次涨红了脸,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之前……之前不知道你是云奕,我……我很失礼,跟你陪个不是。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你是说酱香饼?”云奕回想起那时这秀美的少女唇边沾着酱的模样,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可怪的。要说见怪,那大概就是你没有把饼分我一半,害我饿了一天。”
林采薇睁大了双眼:“这也怪我?”
“当然怪你,不怪你怪谁,难道怪林伯父?”云奕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笑容里带了几分狡黠,“当然,景行也要担一半的责任。我在台上那样跟你求助,你也不来帮我一把。”
“是是是,怪我。”顾景行一脸的哭笑不得,“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花采风,如果不是他那一下,论剑结束你就可以吃饭了。饿了一整天,难道不是因为他?”
“说起来,花采风抓住了吗?”云奕想起了那个器宇不凡的男子,没想到那样英俊的一个人竟然是个专采美少年的cǎi_huā大盗,不禁撇了撇嘴,“不过既然跑了柳清湄,多半花采风也跑了。”
“花采风在江湖上确是有些本事,这个人武功诡异,又狡诈得很,爹爹几次三番与他交手,都没有占得上风。”林采薇道,“不过,我听说论剑之后,他就失去了踪迹。爹爹也曾安排人手四处打听,希望能抓住他,但都没有消息。”
“百事通也不知道?”顾景行奇道。
“顾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百事通这个人的脾气很怪。”林采薇娇俏一笑,眸光流转,“想让他做事,必须得先回答他一个问题。他稀奇古怪的问题那么多,居然还问过我爹爹的胡子有几根,这谁能答得出来?”
“先不管那个花采风。”云奕想想那个人专门“采”美少年就觉得一阵恶寒,“柳清湄是炀教朱雀阁的阁主,我听说袭击顾青竹的是炀教的玄武阁阁主,这两个阁在炀教是什么地位?”
林采薇似乎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云奕,又看了一眼顾景行:“顾公子,云公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明徽从前不曾涉足江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顾景行说道,“炀教的职位很复杂,在江湖上也没有确切的说法,在百里楼倒是曾经流传出过一条信息——”
“等等。”云奕打断了他,一脸疑惑,“百里楼又是什么地方?”
林采薇从旁解释道:“就是买卖消息的地方,和红衣楼据称是一家。云公子,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教两楼三会’的说法,‘一教’是炀教,‘两楼’便是指红衣楼和百里楼了。百里楼以买卖消息闻名于江湖,红衣楼则全部都是杀手,可花重金雇佣。”
云奕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刚到江陵就被杀手一路截杀,难道是有人雇佣红衣楼的杀手?可是究竟会是谁得知他携带着寒英剑,并派出杀手追杀他呢?
想到江陵便想起了楚恪,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追查慕容家家主的死因。
“——朱雀阁、玄武阁、青龙阁、白虎阁在炀教的地位,若说教主是第一,那他们就是第三。”顾景行续道,“炀教这一任教主上任不过四年,但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听说他把炀教的‘秋水功’练到了极致,在江湖上是顶尖的高手。”
云奕端起茶杯,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楚恪。”
咣当一声,云奕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什么名字?”
顾景行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大的反应,疑惑地看了林采薇一眼,见她也有些吃惊,于是重复道:“炀教教主名叫楚恪。”
楚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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