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翅膀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当汪城被老师带上讲台介绍时,清晨的阳光刚好洒在他的脸上。
挺立的鼻梁,深邃的双眼,凉薄的嘴唇,这个少年挺拔而英俊。
宋哲抬头看向讲台,有些出神。
汪城光看打扮就与小县城里的孩子有着差别。衣服、鞋子、发型,也是没见过的样式。
这种浑身散发出“城里人”的气息,就像宋哲小时候偶尔跟着父母去省城商场里,见过的那些小孩。
汪城笑着看了一遍班里的男男女女,挥手打招呼说:“大家好,我叫汪城,今天开始就转来咱们班,多关照啦!
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眼神炯炯,像天神之子般熠熠发光,英俊帅气的模样让同学们有些兴奋。
老师看了眼有些聒噪的班级,拍了拍桌子,严肃的说:
“好了好了,开始早读,汪城你就坐宋哲旁边吧。”
说着,指了指宋哲旁边的座位,宋哲不知为何,脸一下子羞红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汪城走过来,在座位上坐下,戳了戳宋哲说:“多关照呀,同桌小哥。”
笑嘻嘻的还向宋哲挑了挑眉,宋哲脸更红了,紧张的有些结巴:
“没,没事,我,我,我叫宋哲。”
汪城看着宋哲红像个熟透番茄的脸,觉着这人真有意思,捂嘴笑道:
“我知道你叫宋哲,刚老师说了嘛,你脸红什么。”
宋哲紧张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自己看见个城里人就紧张的结巴实在是太没出息,撇过脸嘀咕着:
“没,没脸红。”
汪城被他这模样逗乐了,低笑着拿出书本来认真听老师讲课...
十年过去了,汪城曾经青涩的面庞已经愈发成熟稳重,却依旧如天子骄子般闪耀。
宋哲忐忑的回到储物操作间,想要拉上门帘,却发现手不住的在发抖,拉了两次才顺利关上。
他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心早已渗满细汗,宋哲不禁勾出个苦笑。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汪城的突然出现,就像从地狱里钻出的猛兽,扒开宋哲曾经的伤口,逼得他再次回想起过去的不堪。
宋哲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靠在操作台上,闭眼暗暗思忖着。
汪城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
刚才叫住自己想干嘛?
他心里一阵发慌,连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
汪城高中毕业后,便跟着妈妈一同往新加坡读大学,本以为从此也算摆脱了汪家的阴影,没想到母亲却依然十分痛苦。
被汪老爷圈养时,因为没名分而痛苦,去到新加坡后,又因为离别而痛苦,汪城只能无奈的搂着母亲,一遍又一遍耐心安慰这个哭泣的女人。
好在汪老爷从未在金钱上吝啬,两人的生活总归是衣食无忧。
汪城在大学中修完本科课程,本想申请继续读研,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便传来。
汪老爷不久前因为心肌梗塞在夜里去世。
母亲听见后哭到几次晕厥,拉着汪城的手不断的喊着:“儿子,千万别学妈妈,千万别学妈妈!”
汪城本想就此带着母亲回国吊唁,汪家主母却托人带了话来:
老爷子生前不干净,死了就见不得污秽,该给的遗产一个子都不会少,不过这个女人却决不能再出现。
传话的人是汪家总管,汪城从小见过几次,他冷静的听完这些话,苦笑了下,问总管遗产是否有带来。
总管恭敬地对汪城说,遗产分成几部分,集团股权等不动产都留给主母与嫡子汪野继承,分给汪城与他母亲的,只有一千万现金。
汪城感到有些滑稽,不用想也知道这么点东西,一定是主母动了手脚,不过他并不在乎,钱能让母亲生活便足够。
他顺从的接过支票,送走总管。
母亲身体状况每日愈下,精神也开始恍惚,总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最后演变为自残甚至自杀。
起初汪城很害怕,他每日陪在母亲身边,不断和她说着话,企图唤回些母亲的神志。
直到有一天,当他看见母亲躺在家中浴缸内,血顺着手腕不断滴下,染红整缸水,汪城崩溃了,他知道自己救不了母亲,也无法分担一丁点母亲的痛苦。
舅舅从美国赶到新加坡后,母亲被送往当地的精神疗养院,割腕并没有结束她的生命,却像带走了她的魂魄。
她始终呆滞着双眼,无论汪城怎么唤她都毫无反应,像是那些流出的血,将几十年的痛苦顺着一同流进了深渊。
汪城每周都会去探望母亲,和她聊聊最近的生活,有趣的见闻,虽然母亲始终沉默不语,但他依然相信母亲能听见他的话语。
汪城常年做着一个梦,梦里站着一个男孩,浓眉大眼,他低着头腼腆的对自己笑,脸上羞得通红说:
“我喜欢你”,
汪城刚想抓住他,转身却看见这个男孩瘫坐在地上,被一群人围着拳打脚踢,嘴里不断求饶:
“放过我吧,求你们放过我吧。”
每当醒来时,汪城总是冷汗淋漓,愧疚在心里燃成污迹,连梦里也不得安宁。
曾经自负又自私的自己,终归是害了宋哲。
他毕业后在新加坡当地一家企业工作,汪家老爷留下的遗产,他全都存进银行,定时会向疗养院汇去母亲的治疗费。
工作后,汪城才发现,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异国他乡不过是捉襟见肘。
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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