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外公外婆为我选择这所学校,定是不知道父亲来了这里做书记,否则断然不会给我任何接触他的机会。
舍友的这句话,我不禁嗤笑道,“你怎么知道?濮书记不是有老婆?”
“这你倒知道的清楚?”舍友压低声音,“据说濮书记还是的讲师的时候,借着老婆家里往上爬,两个人的感情不是很好,后来离婚了。离婚之后,濮书记身边有过比他年龄小不少的男人。” 舍友家是本地的,嘴里操着些口音,说话大大咧咧。认识之初,他时常鄙视我的中文,好奇我是从哪里来的。没几天,在我的桌子上看到了美国护照,他惊讶的询问我,之后对我算是客气起来。
“怎么可能,”我不信,濮柯即便离婚了,那时和母亲在一起总归是真的,怎么又突然会对男性产生兴趣,“没听过一个男的离了婚性取向都改变的。”
“谁跟你说是变了,”舍友对我的反应一笑置之,像是在鄙视我没见过世面,“离婚之前他只玩女人,离婚之后女人也没停下,只是把没玩够的男人都补回来。”
“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八卦太多了,不光濮书记一个人有,别人也有。”
我点头,不再回答。
泛性恋……这说法在圈子里并不稀缺,很多所谓的一号不愿躺下,都像是在心里给自己留下防线,等着时机退回到安全线之内。我在美国见过,我也相处过这样的人。
我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口中的故事太过‘动人’,戏剧性十足。单凭这些我对这个男人留不下任何的直观印象,当然,就从小成长的环境来说,我也不可能对濮柯产生类似尊敬或者崇拜的正面情感。
他对不起我的母亲,显而易见。
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对不起我也是事实。
我原以为看见父亲会波澜不惊,毕竟我根本不认识他。真到了这一刻,心中涌现千层浪的情绪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自打军训之后,我开始关注濮柯在学校中的动态。话虽这样说,可几个月下来实属不易。他毕竟是书记,能看见的机会屈指可数,更多时候则只能从校报或者校内新闻获悉一二。
与这些相比,一年级的公共课更让我感到心烦意乱。对于过于复杂的数学公式以及物理概念推倒,我有些吃不消。
这些东西我高中接触过,但大多是实验或者科普性质,当下一板一眼的设计运算,着实复杂。
开学不到两个月,基础课的期中考试,我不出意外的挂了一半。
心情极差,我趁着周末晚上去外公外婆家里,谎称要提前回学校,在闹市区找了一间不起眼的酒吧。
酒吧并非只接待同性恋,但屋里坐着的那些男人,打眼瞧去有一半都是弯的。
来来往往偶尔几个外国人,嘴里不干不净说着类似于‘vamp’的词。我对这个词熟悉,早两年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母亲,我听完之后动了手。
那时我才15岁,母亲将我从警局带出来,一顿斥责。为她出头却里外不落好,我那时心中苦闷,好多天没跟母亲说话。现在想想却觉异常怀念,至少,那时我还有母亲。
过了十点,酒吧喧闹起来,我坐在靠近角落的位子,来回打量店内的顾客。
灯红酒绿,光怪陆离,形形色色的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我只有17岁,酒吧服务员在查验我的护照之后,硬生生将我点的gin换成了可乐。左顾右盼,我不过是想找个可以给我买酒的人。
濮柯走进酒吧,我莫名一惊。他穿着简单的深色运动衣,少了在学校的庄严肃穆,面上多了分平和与淡然。
学校位于西城区,这间就把则靠近城东。学校老师多住在统一的家属区中,临近学校。
濮柯从安全角度考量,选择这毫不起眼的酒吧,倒是安全。他走到吧台,伸手跟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从我这个角度看不清是什么,只能分辨绝非40度以上的烈性液体。
他坐在高脚凳上,修长的手指划过杯沿。
过了没几分钟,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凑到濮柯身边。濮书记斜眼看着他,瞧不出到底是中意还是仅想闲聊。
我将面前的可乐推向一旁,抬脚走到吧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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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放着一首我熟悉的老歌,余音绕梁,带给我异样的兴奋。
我当下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在这个年龄以这样的方式主动走向自己的父亲。很久之后,我在回忆起这一段,意识到我的‘变态’早在见到濮柯之前便开始了,他不过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和途径宣泄自己的‘变态’罢了。
“这么说,你是出来玩的?”那个男人低声细语,透着一股惹人生厌的骚劲。
濮柯见我坐在他身边,侧头看了看我,几秒之后回过神继续与男人说话,“喝一杯而已。”
我抬手有给自己要了杯可乐,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男人笑面如花,看的人连连反胃,“喝完这杯,有什么安排?”
濮柯余光扫过我面前的玻璃瓶,不动声色的接话,“目前没什么安排。”
“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实在听着头疼,比远处那毫无格调的流行音乐还让人倒胃口,“你能不能小点声,我隔着一个人都觉得吵。”
男人愣愣看着我,反应过来后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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