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的时间,你已经成为我唯一的执着。楚墨,你教教我,这算是什么?”
我的嗓子似乎忽然被堵住,只能艰难地开口:“郑洛言,你……”
“我试过别的男人。”他轻声说,“像你的,或者不像你的。但他们都不是你。”
“我后来才知道你失去了记忆。原来你已经完全忘了我,可我依然在找你。我想找到你,让你重新记起我。我知道这很自私,你或许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感情。而那些都与我毫无关系。”
“……但你的恋人原来像我。你明明已经忘记了我,可潜意识里依然有我的影子。你不知道我清楚这一点的时候有多高兴,你还爱着我。”
“郑洛言。”我闭上眼睛极轻地摇头,“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温柔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你现在不爱我了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们不可能的。”我把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你的家庭,我的家庭,我们相差太远了。杜月萱呢?赵小姐呢?她等了你六年,你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他的声音毫无波动:“我架空了杜月萱的权力,如今她只是坐在一个空王座上,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越来越胆怯和依赖我。我的戏演得很好,母慈子孝,连她也看不清我。至于赵小姐,那是另一出戏,她只是我的踏板。我需要她成为我的挡箭牌。只要与赵氏搞好关系,杜月萱就会放松警惕。”
“郑洛言。”我不由得不寒而栗,“无论这是不是你的本意,你都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接下来呢,我又充当了你的哪步棋?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又一出戏码?”
“楚墨。”他低柔地唤我的名字,“你是我所有手段的目的。你是我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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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温柔只让我感到恐慌。不敢再靠近一步。
吃完饭之后,我匆匆躲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不想面对郑洛言,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
我听见他在门外走动和忙碌的声音。他跟赵先生通话,谈着他在x市的生意。实际上,与我们公司合作的这个项目本身对他而言几乎无足轻重,压在他肩膀上的担子远不止这一个。
他之前并没有让我知道。我甚至都以为他过得太悠闲,因为他似乎总有时间陪我。但我们住在一起,这些东西都不再可规避。
我们又介入到对方的生活里。
十点过,卧室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楚墨。”他放轻声音问,“你睡了吗?”
我开始沉默,他也在沉默,但我知道他一直等在外面。
半晌我才回答了一声“……没有。”
“我可以进去吗?”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应。这还是我们住在一起以来我第一次拒绝他。之前他忙完之后或许会洗个澡,或许会直接上床,睡前都会吻一下我的额头,在我耳边温柔地道声晚安。
我似乎隐隐听见他叹息了一声。从门前走开了。
我强迫自己把脑子放空,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温度,我竟然一两点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起来,看见郑洛言委委屈屈地缩着长腿侧躺在沙发上,就盖着几件衣服。他昨天似乎也很晚才睡,眼眶之下都浮起一层淡淡的青色。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伸出手想要撩开他的头发,伸到一半我猛然清醒,收回了手。
面包片烤好的时候,郑洛言因为机器的声音醒了过来。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疲惫地按了一下太阳穴:“抱歉,我起晚了。”
往常都是他做早餐。他微笑了一下,习惯性地想要凑过来给我一个吻,被我侧着脸躲开,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耳垂。
那里开始微微发烫。
郑洛言的笑意稍微僵硬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
“今天你不用送我了。”我喝着粥说,“我自己开车去公司。”
他点头说好。
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郑洛言今天并没有到公司里来。我那么明显地抗拒他的接近,他不会让我难办。
下班之后,我走进停车场。一出电梯便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拦在我面前。看他的样子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但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楚先生是吗?”他很客气地问。
“您是……?”
“吴浩。”他并没有多余地介绍自己,只是向我伸出一只手,“杜女士有请。”
杜月萱的动作的确足够迅速。
我坐上自称是“吴浩”的男人的车来到一家咖啡厅。下车的时候,吴浩轻声说了一句:“楚先生,如果有什么意外,您叫我便是。”
我一时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多想。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隔六年,我又再一次与这个女人面对面。与她相关的那些记忆在一瞬间冲进脑海,我抓住椅背的手不由得因为抓捏而泛白。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她面前坐下来。
杜月萱画着精致的妆,卷发带着优美的弧度披散在肩头,如果不是眼角那些几不可见的鱼尾纹,恐怕没有人会猜到她的年纪。
“楚先生。”杜月萱优雅地点头,语气是非常客气的。
“杜女士。”我微微颔首,没有什么表情。
“或许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她的手指捏着一只细把勺子搅动着面前的那杯咖啡,“不然你不会挂断洛言的电话。——噢,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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