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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低矮的院落一片漆黑,两道身影趴在屋脊之上,借夜色观察。
小院堪称简陋,一个老仆役步履蹒跚的端菜进屋,敞开的正屋中一家人在安静的用餐,为首的老者手中捧着卷宗撸着胡须,边吃边看,不时询问身边的儿子,儿媳妇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为大家夹菜。饭食素朴,不见油荤。
长者没吃几口,就愁云满面地起身离席,手捧卷宗边走边不停的在院中打转,撸着胡须低头思索。
老夫人“今日见大人,面有愁云,可是朝中有什幺变故?...”
长者“太子意在用兵,联络朝中一杆旧臣商议发兵之事...”说完老者一阵干咳,他形容枯槁,但胡子却尽显风骨。
老夫人“事事都操心...可要注意身体...朝廷的事自有皇上处...”
话还没说完,长者吹胡子瞪眼“你女人家懂什幺!圣上对我从不猜疑,一心倚重,恩重如山,我与圣上当年一同打下这江山。我虽老已,但应为陛下分忧!现下北国蛮夷在边境大肆囤兵,太子又资历尚浅,我怎能不竭心尽力!你妇——噢!咳!咳!咳!...”老者捂着嘴咳弯了腰。
老夫人急道“你看你,莫要激动...莫要激动啊...”
一院情景拓拔看在眼中。
瀚海看向拓拔“主人,这便是右丞相窦明启,他后日便要在朝中当值,如若下手就在今明两日!”
他拱手一抱。但良久,主人没有回话。
拓拔吊着草棍,他将双手盘于脑后,注视着夜空,今晚的夜空当真看无可看。
瀚海看着拓拔专注的脸,开口道“您决定何日动手?”
拓拔若有所思,凉风入夜,思想格外清明。
瀚海抱拳良久,他抬头再问“主人觉得明日动手如何?错过明日,后两日他都在朝中,那时我们便无下手之机”
拓拔皱着眉头说道“此人为人耿直忠诚,持家简朴,对皇帝忠诚,大事果决。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此人为我大齐所用,何愁国不富强?”
瀚海看其忧愁,也皱眉不语。
沉默后,拓拔忽然说道“明日不要行动,四日后动手。就在下朝回家的途中,远离禁军,不要弄出大动静,下手要干净利索!”
瀚海“诺!”
拓拔“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是大齐的祸患,定当铲除!”
“哔——”一阵低细的骨笛声在远处响起,几乎低不可闻。这是取自梅花鹿小腿腓骨的一节凿空短笛,常人听了便于鸟声相混,可在大齐人耳中却异常熟悉。
拓拔“是你的手下?”
瀚海“正是”
拓拔“此事务必要干净利索,牵涉的人越少越好。这些琐事你来处理”
瀚海抱拳“请主人放心!”
拓拔看着瀚海心起戏弄,他转头一笑,侧头到瀚海耳边“哥,我去趟青楼找找乐子”说完不等瀚海反应,他逃也似的抬腿一跃跳出十多米远,他回身咧嘴看着瀚海。
瀚海眉头紧拧,两眼圆瞪,一脸震怒。
拓拔乐了,他下巴一抬,示意玩笑,扭头一笑纵身掠去。
瀚海这才放下心,看着拓拔离去的身影,他皱起双眼,叹了口气。
京都是繁华富庶之地,夜晚街市热闹,到处灯红酒绿,各色店家沿街叫卖,茶肆酒馆迎来送往,红楼青馆吆喝拉客,沿街的小吃,异域杂耍,人流攒动你拥我我挤你,到处熙攘攘好不热闹。
拓拔吊着根草棍,双手背在脑后,走的悠哉游哉。
以他的身高放在人群出类拔萃,在这中原之地,少有男子如此高大健硕,不禁引得路人侧目。
对于帅的如此不似人间的他来说,时不时的莺莺燕尔男男女女,他只如路过花丛莞尔一笑。
游玩赏乐中,拓拔看着市嚷繁华与众生百态,他想‘大齐的铁蹄终究一天要踏上这片土地,到那时生灵涂炭,繁华不再,百年基业就此就化成一片焦土...’
拓拔忽然抬头朗声道“呵!不如及时行乐!”草棍往天空一甩,侧身融入熙攘的人群......
路边的酒家的小二眼尖,小二手捧着一壶酒和一包牛肉,眼见这幺一位大爷,不由得见缝插针“客官,这人生得意需行乐,人生不易更需行乐!呵呵!”
小二笑的见牙不见眼“且来我们醉仙居,本店上好的陈年女儿红,包你只识江南,不识北国,快,里边请里边请”说着一搭毛巾,作势引请。
拓拔一把夺过小二手中的女儿红,理也不理转身便走。
小二愣了,这人来人往就敢明抢“哎呀,好你个无—!”话还没说完,只见拓拔抬手向后一扔,一个金锭落在小二手中。
小二见了立刻变脸“哎呦,金子!金子!客官阔气!您一定常来啊!一定常来!”
小二奔回酒楼,举着金锭边跑边喊“哎呦,发财了!发财了!快看!...”
唱春楼今晚张灯结彩,异常热闹。
一来,是有人包了头牌丽姬。先说此女子,这官妓不是有钱便可一睹芳则,此女子极为挑剔,恩客不是身份显赫,便是饱学之士,然而今晚丽姬被齐王爽约便是半个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来,今天是全年的百花祭。京都有名的妓院头牌都来此一展舞姿,拔得京都花魁。而京城的各大赌坊都赌丽姬包赢,因为此女子已连续两年夺得花魁之位,可谓色倾全国,名动京师。
拓拔躺在唱春楼的屋顶,举“杯”邀明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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