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命运的虚构和悲伤。
何风对她的哭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妥协。因为他没见过哭成这样的女人,好像是他欠了她五十万一样。但其实是她自己找上来的,不是吗?
十年前,何风只是在教初中的语言老师,虽然和专业对不上,但至少有了工作,不是吗?他算是比较安静的人,要是他不说话压根就没人会注意到他。因为他很少说话,但是他还是能够做事的。小柳那时也是教政治的,就来追他了。他想想自己也没有喜欢的,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有人来了,那就来吧,保要是好好过一辈子就好了。
那里他也算是情场失意,大概谈了两个月吧,就结婚了。初婚。因为没有多少钱。当然每次出去,都是小柳一个人在那里说,何风不想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倒是会听。当初学的法学该有的犀利他一点儿也没会。
何风以为她是很开放的,但是没想到她每次做的时候都很文静,不像是看过的片子里一样。但是新婚之夜,他也知道了小柳不是处。虽然他思想保守,但是面对不怎么喜欢的人,也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再说了,人家都愿意和你结婚了,还要怎么样呢?
但是,现在,何风听到她的声音。连房门也没关,这是要多少的勇气?
他走过去,看到小柳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他们的床上。她的叫声足足穿透了两层墙壁,在到达大门之前才停下来。她的声音猩红嘹亮、荡气回肠、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痛苦纠缠,她尽情地伸展紧绷的四肢,腿脚像钢筋铁索一样盘牢男人的屁股。她像沸腾的热水般说了脏话:“操我,操我,操死我。。。”
然后何风很体贴地离开了。连门也是原样,没有锁。
他从家往马路上走,走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多久,才想起来自己怎么就走了呢?怎么没有像电视上的男人一样捉奸在床呢?他怎么就这么镇静呢
十字路口处,他在一家服装店的橱窗里看见了自己。一张疲惫的、略显浮肿的、标准的中年男人的脸,眼角开始松弛,眼袋逐渐扩大、下坠,双眼皮的眼睛也有了强烈的三角倾向颧骨耸立出来,牌子不高,但也没那么低。他的嘴,没有什么特色,如果说它有什么特色,那它唯一的特色就是没特色:实在是太中规中矩了。一口还算整齐的牙露出来。下巴是尖的。头发很少了,白头发也总是增长。这的确是新的自己,也许是因为他很久都没有好好地看自己的缘故吧?
可能是我太没用了,长得也不好看,但是,日子总是要过的,儿子都要上小学了,总不能就这样离婚吧,对孩子影响多不好啊。
他就是个懦弱的人,不敢说什么,即使亲眼看到了还是不敢撕开这层纱。也许自己真是太胆小了,但是如果揭开了呢?那又怎样呢?她早就不是chù_nǚ了。孩子跟着也要受罪。这样对孩子的性格不好,自己的父母也会成天地说的。别人知道了也会嘲笑自己的。揭开这层纱的缺点是这么多,以致他只能啊q式地自我安慰。他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
何风在马路上转了几圈,然后看看时间,五点了,就回去了。
回到家,还是原来的样子,房子里只有除臭剂的味道。她还是像原来一样,在一楼开螺蛳粉,可是他下了楼,却不怎么敢看妻子了。在他看来,妻子和老婆是不一样的。妻子是婚姻关系,而老婆却关乎爱情。他对她没有爱,因此也只是叫了一声“小柳”,这就足够了。
小柳边说话边做事:“喂,快点帮忙!”
他应着“好”,然后就问面前的顾客要多少两,然后自己就做了起来。
调料是他自己做的,也是自己尝试出来的。这一条大街上,他做的螺蛳粉最好吃。连小柳都不知道他放的调料里面有什么,看起来是和别家一样的,但味道就是不一样。这是卖钱的方法,他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更何况小柳这样,他就更加不能说了。
现在小柳在外面问,外面有两张桌子,也就够了,他在里面做。做这个很开心,即使小柳不愿意,觉得这样很掉价。其实他很想问一句“我一个大学生都不觉得,你一个高中毕业生还觉得掉价?”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不然,她又会哭得天花乱坠。
孩子应该是他的吧?他有疑惑,趁着没有客人的当儿,他想了想,就算不是他的,好歹养了他七年,也是尊重的了。她也不敢要提离婚什么的,那就,这样吧。
现实再残酷,也要面对。回忆都过去了,还想于什么?
他抬关,是烟囱,本来还以为是蓝天,看来还是看看太多了啊!日子总是要过的。
他探出头:“小柳,回头你就去咱儿子回来唉!”
小柳头也不回地应着:“唉!amp;;
他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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