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邪魔来自九重炼狱,放荡和愉悦乃是它的食粮。”大主教解释,“只要不断施加痛苦,邪魔就无法汲取力量,要么衰弱致死,要么抛弃宿主。”
圣骑士恍然大悟。依照大主教的指点,他将法师打入地下黑牢,以镣铐锁住法师手脚。
法师在黑暗中瑟瑟发抖,黑牢中处处传来囚犯凄惨的尖叫,让他不寒而栗。
更恐怖的是,那位丰神俊朗、威风凛凛的圣骑士,竟换上一身处刑人的黑衣,提着一根长鞭来到他面前。
“你不要害怕,我是为了驱逐你身上的邪魔才这么做的,并不是为了故意折磨你。”
圣骑士让法师咬住一团破布,以免他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提起长鞭向法师身上抽去。
长鞭由好几股柔韧的皮革拧成,还绑着铁钉,一鞭下去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圣骑士面无表情,一边鞭打法师,一边念诵祈祷经文。长鞭撕裂法师的衣衫,咬破法师的皮肤,将法师苍白的身躯染成血红。
法师尖叫,哭泣,求饶,圣骑士却不为所动。他只关心魔鬼的力量是否衰弱了。
当法师在剧痛中昏过去,他才停止行刑。
第二天,他在同个时间带着长鞭来到法师的囚室。第三天也是一样。第四天、第五天同样照旧。他从不假手他人,都是亲自动手,因为他担心普通狱卒会被魔鬼诱惑。
他满意地看到魔鬼一天比一天衰弱,可魔鬼就是不愿意离开。
圣骑士开始尝试其他刑罚,比如用针刺穿法师的指甲,或是将法师按进水里。有好几次,魔鬼差一点就被驱走了。
第七天,圣骑士将火炉和烙铁搬进牢房。他将烙铁烧至火红,用铁钳夹到法师面前。
“你认得这个印记吗?这是神殿的徽记,希望你以后每次看到它,都会谨记教训,不要再与邪魔为伍了。”
说罢,圣骑士将烙铁死死按在法师的胸膛上。
在皮肉烧焦的剧痛中,法师丧失了意识。
当他醒过来时,他已离开地牢,身处于一处明亮的房间中。身上的伤口都涂了药膏,或被细心包扎。
圣骑士走进房间,告诉他魔鬼已经弃他而去,只要仍处于神殿的保护下,它就不敢再回来纠缠他。这里是神殿的客房,他可以安心养伤。
圣骑士换下漆黑的处刑人制服,穿上洁白的圣袍,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法师苍白虚弱,裹在过于宽大的病服中,看上去是那么柔弱无害。
法师感谢圣骑士的好意,并恳求他传授自己神明的教义,好洗心革面,学会如何抵抗邪恶。
圣骑士非常高兴,时常来陪伴他,为他诵读经书,答疑解惑。法师身体好些以后,他们就一起去花园里散步,或者参加祈祷会。
渐渐的,圣骑士发现自己对法师产生了别样的感情。他已发誓将一切都献给神灵,不能再有凡俗的爱恋,但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
终于,在一个春天的夜晚,法师邀请他来进行神学辩论。两人辩着辩着,就辩到了床上。
圣骑士无法用语言驳倒法师,就用他胯下的利剑征服法师。
他将那根利剑插入法师的身体,用他所能想象出的最激烈的方式战斗。
他攻城掠地,横扫千军,用坚不可摧的攻城锤击破法师的城门,沿途摧枯拉朽,终于在法师的城堡上升起自己的军旗。
然后他掘断堤坝,让护城河水倒灌入城中,淹没法师那不堪一击的隧道。
法师在他势如破竹的进攻中缴械投降,对他的勇猛与耐力心悦诚服,甘愿将自己的一切双手奉上。
圣骑士沉醉于同法师之间的酣战,同时又因违背教义誓言的而深深羞愧。
某一天的祈祷大会上,大主教布道完毕后例行问道:“今天有没有人要忏悔自己的过错?神明一定会原谅真心悔过的人。”
一个神官起身说:“我要忏悔,今天我与一位弟兄发生争执,失手打了他,我非常懊悔,希望他和神明能宽恕我。”
大主教说:“去向他道歉吧,你们若握手言和,神明一定会高兴。”
一个骑士站起来说:“我也要忏悔,今天我嘲笑了一个被我击败的对手,这有违骑士的美德,实在不应该。”
大主教说:“希望你戒骄戒躁,不再傲慢,神明欣赏谦逊的人。”
法师站起来说:“我也要忏悔,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不知道神肯不肯宽恕罪孽深重的我。”
大主教和蔼地说:“我的孩子,只要你真心悔过,神愿意敞开胸怀接纳你。你犯了什么错?”
“实在难以启齿,但我不得不坦白——我和圣骑士大人发生了不道德的关系。”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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