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身上只是酸痛,尚且能忍,就是腰部尤其痛,稍一弯腰便像是被人扯着筋骨般,痛得无法呼吸,被进入的地方倒好像没什么事。
景追不知道如何出去,只好又是随便找个方向走,这随便害了他多少次,还不知悔改。
但这次没有发生什么,他顺利地走了出来,到了喧闹的街上。
这又是哪座城?
景追没认出来,只好问旁边的大娘,那大娘像看疯子一般看着他,但还是回答了他的疑问,这才知他又回了京城。
另外,他还从人们的议论中,得到一个消息。
近日,旧皇退位,太子登基,改年号为“谦勍”,刚继位便迎娶一民女,并封其为皇后!
今日,便是那已封皇后下嫁之日。难怪街上的人比上次他来时还要多,人流拥挤,几乎无法行走。
突然有官兵从前方涌来,训练有素地排成一条长龙从密集的人流中划出一道口子,然后把人群向两边拉开,露出空荡的路面。人们被挤得无处可站,只好跃上路边的摊位,有的会些功夫,便爬到树上去,只为一睹皇后真颜。
皇后下嫁不似平常人家,没有敲锣打鼓,只有森严的守卫。喧闹的人群自皇后的轿子一出现便渐渐安静下来,人们还没意识到,轿上的人已是皇后,就算还没真正嫁出去,但她依旧是。
“大胆刁民!见了皇后,还不下跪!”走在轿前的一名丫鬟似的人厉声喝道。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地赶紧跪下,头也不敢抬。
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一人依然站着,那便是景追。
那丫鬟见他竟敢公然违抗命令,刚想开口,却被轿上的人制止。
轿子四面并无遮蔽之物,只有火红的透明轻纱象征性地挂在周围,随风舞动,里面的人能清楚的看见外面,外面的人自然也能将里面一目了然。
轿上的人一身凤冠霞帔,有华美的珠帘自冠上洒下,密密地遮住那人的半张脸,只露出俏丽鼻尖和火红的唇。
那人将脸转向景追的方向,微张嘴唇,扯出几个字的口型,最后,又微微弯了弯嘴角,朝他笑了一下。
景追一眼便认出,那人说,我很好。
景追突然惆怅起来,即使只有一张嘴和一个下巴,他也认出那人是白颂。才多久不见,白颂便答应陆池了,看样子也不是被逼的。白颂心思单纯,如今做了皇后,若是没人帮忙,如何才能免遭危难。
转而一想,陆池既是给了她皇后之位,那他必定是真心爱她的,希望这爱能持续的久一点,白颂也好少受些苦吧。
景追望着慢慢向远处行去的轿子,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退出又开始喧闹的人群,想要去什么地方,却突然不知道要去哪,心中竟有些惘然若失。
正迷茫的走着,脖子处突然传来一痛,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发现又回到了那小木屋里。罗锦东在一旁热着饭菜。
“这不是我家。”景追道。
“我知道啊。”罗锦东不以为然。
“那你还来这儿,难不成这是你家?”
“当然不是了。”罗锦东赶忙解释道,“我就是个混日子的,没什么像样的地方带你去,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只好再带你回这儿,反正我看着这地儿也好久没人住了。”他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还有,你身体这么虚,还到处乱跑,是不要命了吗?”
“要你管。”景追把头转向床内侧不看他。
“怎么,又想把我气走?省省吧,就凭你那点儿心思,我就偏要留下来。”罗锦东耍起了无赖。
“随便你。”
罗锦东一拍手道:“对了,不如我教你武功怎么样?”
“我天生体弱,不宜学武。”景追转过脸看着他道,语气淡淡的,眼底却闪过惊喜。
他自小受的苦,都因没有武功而起,若真能学武,他怎能不喜。
“胡说八道,习武从来只为强身健体,身子弱更是要学一些,何来不宜之说?”罗锦东皱眉道。
“他们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认为了。”
“你傻啊。”罗锦东想拍他脑袋,却又忍住,“等你身体好点儿,我就教你。”
“现在就行!”景追的语气难得的波动。
罗锦东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挑眉道:“得了,先吃饭。”
他转身去盛汤,盛了两碗,在景追低头下床时,往较多的那一碗丢了粒红色的药丸。
景追走过来欲要端那碗少的,他拉住他的手,把多的那一碗给他,“你身子虚,要学武功,就得先多补补。”
景追不疑有他,用另一只手接过他递来的那碗,看了看,很普通的青菜汤,“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罗锦东不由撇了撇嘴,“少爷,我昨天不就做过吗?还有今天下午,我还问你吃不吃呢,你理都没理我。”
“嗯,我知道,现在我补一句夸赞。”景追说完便顺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微微蹙眉,“这汤味道怎么有些怪?”
“嫌弃了?不喝算了。”罗锦东伸手欲要把碗拿回来,景追赶忙一口将汤喝完,也不觉得烫,“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罗锦东知道他是怕自己不教他武功才这么说,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闷。
吃完饭,罗锦东便履行承诺,把景追拉到外面树林里,“你身体本就弱,再加上你一直不好好作息吃饭,身体也就更虚了,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如今要是想练出些门路,怕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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