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主。”低而嗄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您的叔叔也看过现场了,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我仔细看过,和祭司说的一样,周围找不到什么线索,但……”说话的是白衣男子,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屋里不仅没有丝毫线索,任何家具陈设也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很奇怪,就好像……”
“就好像族长没有反抗。但是有人要杀自己却不反抗,这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是族长信任甚至非常亲近的人,族长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背叛自己,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取了性命。是吗,离汤(sh)大人?” 祭司接过了话,说出了对方所想,却在最后一句时语调变得阴阳怪气,似乎意有所指。
离汤听到问话微蹙了蹙眉,旋即舒展,“没错。”虽然是锦瑟的叔叔,看上去却比他大不了多少。当然,只是外貌。
“那离汤大人心中可有怀疑对象?不妨说出来听听。”依然是方才的语气,那般明显的意味,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祭司可是在怀疑我?”他索性把话挑明,翡翠般的眸子一瞥,也说出了自己地想法,“要说信任亲近非我一人,族长也时常找您谈论族中事务,听取您的建议。”
“呵呵,”低哑的笑声沉闷地响起,“老身只是道出心中想法,并非只针对大人一人,大人如此倒有些欲盖弥彰了。”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非内心不端,怎会觉得我这话有问题?听您的意思,似乎还怀疑别人?”并不严厉的语调,淡淡的就像普通地聊天,却能轻易让人听出它的认真和不悦。
枯枝般的手微微一摆,“也不是别人。若说亲近,大概,没有比父子更亲的了吧?”
一句话,让另外俩人皆是一愣。
“司善祭司,你这是什么意思?”锦瑟从进屋起第一次抬头看她,唇角噙着一丝冷意,似笑非笑。上挑的眼尾看过去媚意丛生,脸上已找不到悲伤难过的神色。
“你怀疑锦瑟?”离汤闻言瞠目,难掩惊讶之色。
“在找出真凶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那祭司自己呢?”锦瑟站了起来,恢复了一贯慵懒的姿态,却无形中散发着一种压迫。
“少主不必替老身操心,倒是少主可有证据证明昨夜自己在何处?”佝偻的身形,看上去似乎恭恭敬敬,口气却一点也不含糊。
锦瑟还没说话,离汤却已忍不住,话语脱口而出,“司善!我大哥信你我可不信。早觉得你有问题,但敬你一生为狐族效力,从未见你做什么对不起狐族和大哥的事,才一直对你隐忍不发。如今大哥尸骨未寒,你便这样对待他的儿子,未免有悖臣子之道吧!”
“大人言重了,老身从不曾有过二心。只是族长被人杀害,也不知凶手是谁,有何目的,为了狐族,总是小心点好。”依然仿佛砂石摩擦的声音,不疾不徐,似乎半点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那你便怀疑锦瑟?难道祭司认为锦瑟是那种人间帝王家为了地位不惜弑父之人吗?”紧蹙着眉头,语气也偏重,听上去非常不悦。
“多谢叔叔对锦瑟的信任,不过司善祭司说得也没错。”打断俩人的对话,他双手背在身后,丰神俊朗,“昨晚我一人在山顶呆到天亮,没有人证明。”坦然的语调,没有就是没有,不做过多解释,微微抬起的下巴和睥睨的眼神,昭示着他的骄傲与不屑。
司善听了,不置可否,只是动了动脑袋,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离汤大人呢?昨晚在何处?可有人证明?”
“在我府中,守夜的下人可以作证。不知祭司大人是否需要我将人唤来让大人盘问盘问?”低沉的语调,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那就有劳了。”
“哼,那不知祭司昨晚在做什么?可有人证?”冷眼看着她,似乎已认定她的嫌疑最大。
“没有。”同样坦然而又简单的两个字。
锦瑟沉默地站着,慵懒含笑,只是那眼底深处,却萦绕着浓浓的悲伤。
目光一闪,离汤口气不善,“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的嫌疑最大呢?”
“为何您会觉得是我?”沙哑的嗓音,没有丝毫惊慌,明明是平静地反问却透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第一个发现族长遇害的是你,怀疑我们的也是你,难道这不是急着找替死鬼吗?并且你也没有人证明自己昨晚不在现场,我这样想,难道不对吗?”
司善又笑了,低哑的笑声满含嘲弄,“离汤大人急着为兄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在您还未出生时我便已是狐族祭司,若真对狐族有所图谋何必等到现在?”
离汤却似乎并不相信,冷冷地看着她,“谁知道你是何打算。”
“离汤大人如此设想也不无道理,不知少主是何看法?”她也不做过多辩驳,只是转向了另外一人。
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该怎么回答,锦瑟避开了这个问题,“我的意见重要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若是少主不想回答,那老身也不勉强。”嗄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让少主继承族长之位,虽然应该是这样,但族内存在这样一个祸患对少主也是威胁,加之少主尚且年轻,经验不足,不妨先去人间历练一番,待回来以后,再继承族长之位 。”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平静中透着不容拒绝,竟似自己就是那发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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