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休息室从几个姑娘一来就开始沸腾起来,三少很久没有看到何安究竟闹成这个样子了,几乎和路雁闹成了一团。叶慕和纪千琳坐在一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脸上早就笑开了花。丁叮突然站到椅子上,扽着自己的演出服的带子学着夏悠然粗声粗气的说起话来“我不可能穿吊带吧?叶慕!你把背心还我!”还没说完,易慧就把她推下来,自己站了上去“米饭呢!上米饭啊!”詹玲玲坐了过来看着他们,不由得幽幽来了一句“悠然不在你们就这么编排她?”路雁推了詹玲玲一把,吐了吐舌头“我们一向是谁不在谁中枪啊。”可这话说到一半,脸突然就僵了下来,因为,娄半裳来了。
她穿着羽绒服显得有些笨重,后面跟着一个女人期期艾艾。气氛几乎要冷掉的时候,半裳笑起来,对着易慧喊了一声“妈”。
易慧一把拍在半裳脑袋上,“真不容易,你个没良心的还记得我这个‘妈\a着,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气氛终究又活跃起来,只不过所有过程,娄半裳没有看路雁一眼。而路雁看的清楚,跟着半裳进来那个女人的眼神,一直就缠在半裳身上没有离开过。
路雁突然就感觉,心凉了凉的就像被西北风吹过了一样。何安悄然的将她搂在怀里,那声音丝毫不像刚才跟自己玩闹的样子,氤氲的带了些水气“……阿雁,有的事情,真的就是过眼云烟了。”
路雁沉默,点了点头,何安在她的脸上呼噜了一把,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上化妆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然红了。
演出十分,路雁下场的时候,碰上正要上场的娄半裳。擦肩而过,一秒,路雁的手腕被紧紧的抓牢,那熟悉的音节从咽喉里艰难的挤出来“阿雁。”娄半裳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叫这个名字了,久到她发音的时候觉得生涩,久到她觉得这两字拼起来读有些别扭,久到她从启齿到发音完毕用了好久好久的时间,久到路雁听起来都觉得陌生,久到路雁几乎不敢相信。
路雁看着她,本要毅然决然离开的步子,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她们就一直这么对视着,直到娄半裳的经济人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才松了手,匆匆的窜上舞台去了。这时候路雁才发现,她整个面颊都被泪水阴湿了。
演出结束时詹玲玲嚷嚷着要聚一聚,几个人去了去了叶慕家的餐厅胡吃海塞一顿又跑去唱k。场子被半裳包下来。进了屋子坐下来,几个人才开始笑起来,平时唱歌,聚到一起也是唱歌。叶慕笑着,点了一首笔记拉上何安唱起来,易慧瞥了一眼娄半裳和路雁,加入了疯闹的集团,呲牙咧嘴的唱着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纪敏佳不甘示弱,跑出来唱了一首青藏高原差点没把詹文君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丁叮抢了麦克,点了一首寂寞保龄球,大眼睛眨呀眨的像是那年。
或许有天这些女孩子有天不再被人记得,不再年轻,不再唱歌,但无论如何,那一年,她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过,在舞台上挥洒过青春,带给我们过无数动容。而她们的友情,就算再多诋毁,再多猜忌,也再也消磨不去。
笑着闹着,酒也过了三巡,脸红了,眼红了。路雁按着手机键盘,头脑开始有点飘忽不定。在发送的刹那,被娄半裳按了下来。“别发给她们。”
路雁突然就笑了,她仍旧是那样,那样了解自己。甚至像个天才一样能够预感到自己将要做什么。路雁想要张嘴说什么,这话却死死的堵在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突然很想念夏悠然,想念想念夏悠然和自己一起给娄半裳、沈曼青捣乱,想念夏悠然在自己求爱受挫的时候,给予一个微笑的鼓励,然后痞痞的揉揉和她一样乍呼呼的头发,想念夏悠然苦着脸跟自己说“你觉得不顺就来看看我,就知道自己有多一帆风顺了。”
路雁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把快乐在18岁那年透支的太严重,以至于她后续很多年都再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叫做快乐;以至于现在的她,见到那年爱的她,只有不停哭泣的份。
那个角落像是被下了符咒,路雁只能看着娄半裳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见娄半裳嘴角轻微的牵动,看见娄半裳的眉眼里的倒影,可却怎么样也看不见她的心。
“别发给夏悠然和沈曼青。”她的声音穿破空气的阻隔,直直的打进路雁的大脑里。她晃悠着站起身来,指着娄半裳的鼻子大骂“老子就发了怎么样怎么样。”狠狠的按了发送键,就像是、就像是把五年的爱恨都发送了出去。
然后呢?然后她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是因为跌进了某个柔软却不属于她的怀抱,安静了。真的安静了。
何安远远的瞥见这一幕,没有说话,软软的倒在了易慧的肩上。易慧看了看她,笑着摇了摇头,撩起了她眉间的长发。那声音沙哑却细腻“宝,不要着急的。”何安点点头,往易慧上上拱了拱,似乎要挤进她的身体里。
路雁那天就一直躺在那个人怀里,她飘忽的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跌回05年、梦见傻乎乎的自己,个性的娄半裳,青涩的夏悠然,冷漠的沈曼青。连环的梦,连环的事儿,她梦到夏悠然牵上沈曼青的手;她梦到她吻上娄半裳的唇;她梦到沈曼青对夏悠然说了我爱你,表情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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