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侍婢想上前扶起那重伤的少年,白衣男子对她摇了摇头,手中攥着那冰棋子,又看向那少年刚刚冲出来的那片梅林。
梅林那里又传来“沙沙沙”的响动。
听见梅林出传来的响动,少年望了白衣男子一眼,见他依旧坐在亭中,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那神情就像是你都不顾自己的性命,我又何必多说,何况我这边也都自身难保了。
少年赶紧朝梅林的另一头跑去,只是无奈他伤的太重了,能逃到钱塘江畔孤山的梅林之中,也全靠先前提起的那口气。
如今那少年再也没有力气了,一个趔趄就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中。
就在这时,从梅林里又冲出了一拨人,大约有二三十个。每个人都穿着青色的紧衣劲装,手里都提着刀剑。映着雪光,那些人手中的刀剑都明晃晃的闪眼,显得杀气腾腾。
白衣男子静静的坐在亭中,顺着那些人一一望去。看样子那些提刀之人都会武功,不过都是些喽啰的角色,在他们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头目在。
他又将飘雪凝为棋子,好像没看见这些人一般,自顾自的下着自己面前的一色棋。
蓝衣侍婢立于白衣男子身后,没有去扶那摔倒在雪地中的少年,背着手臂,脸上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那些冲出来的青衣大汉都看见了这亭中的主仆,其中一人拿着手中的刀指着亭中的白衣男子对一旁摔倒的少年说:“小子,你要找人帮忙也不至于找这比娘们还瘦弱的书生吧。”
那少年狠狠的恨了那些青衣大汉一眼,忍着疼痛咬牙说道:“与这亭中主仆无关,你们要抓的人是我。”
听见少年这样说,白衣男子脸上不经意的显出了一番钦佩之色。现在江湖之中,明哲保身,宁死都要拖个垫背的,看样子这少年还有些骨气。
蓝衣侍婢看着自己主子,像是询问到底帮不帮忙。
这边白衣男子还没有说话,那边青衣大汉中先前说话的那人开口说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爷我说了算。”说着,那人打量这亭中的主仆。“啧啧……还真不错,原先瞅眼觉得那蓝衣的小妮子是美人胚子,如今这才一看,那白衣服的长的可真够清秀的。正好今天回去开开荤,也快活快……”
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只觉得右脸颊突然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给掴了一巴掌似的。那巴掌打的极重,顿时举得眼冒金星,口腔里涌出一股腥甜。这一吐才发现,自己连牙都被打掉了。
“谁他妈的打我!”那大汉捂着脸颊大骂。
他自己虽然没有看见,但是他四周和他一起来的青衣汉子和那摔在雪地里的少年是看的一清二楚。打人的是那亭中站于白衣男子身后的侍婢,轻轻一掴,带着高深的内力,打人都不需要近身。
如果一个侍婢武功都高成这样,那他主子的武功就不知道有多高深莫测了。
“看样子这两人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江南,也不是无关之人。”青衣大汉中的另一个看起比较老成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刀,提起了几分警惕。“阁下还是报下家门,免得我们青门真伤了无辜之人。”先问清楚家门,如遇不可得罪之人,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呵呵……”听见那人这样说,蓝衣女子掩口娇笑。“这话说的真是好笑,你们何曾没有伤了无辜之人。不就是死了个帮主,你们可是把整个江湖给搅了个天翻地覆,还好意思说这话。”
“你这丫头放肆!”起先被打的青衣大汉捂着还在火辣辣疼的脸颊怒道。
那些青衣汉子正是离帮下四大门之一的青门门主的手下,如今不止被那侍婢给打了一巴掌,还被嘲弄了一番。在怎么说离帮也是江湖第一大帮,离帮四门主的手下出走江湖谁都要给个面子。
“蓝沫不得无礼。”白衣男子缓缓开口,声音清脆空灵,说不出的好听。
“是,先生。”蓝沫收起了先前那嘲笑的神情,规规矩矩的站在白衣男子身后。
白衣男子微微抬首,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冰棋子,轻声说道:“并无家门,只是赏雪的闲人。”
“这样说那我们只有请两位去青门里赏雪了。”话刚说完,先前举刀看似比较老成的青衣人对一旁人使了个颜色,就见有五人去抓那浑身是血的少年,其余那二十多个青衣汉子都举刀冲向亭中,其中那被打的青衣人面带杀气,明显要将蓝沫战于刀下才肯罢休。
只是那些青衣汉子都还未近身,就觉得胸前一疼,都摔了出去。摔倒在地上那二三十个青衣汉子垂首看去都见胸前青衣带血,伸手摸去才发现打到胸前的不是暗器,而是一枚冰凝成的棋子。
想起刚才那蓝衣侍婢的内力,加上刚才那一刹那,才走两步,就瞅见那白衣男子一挥衣袖,瞬间那晶莹的棋盘崩裂,化为飘雪,急袭而来,在飞雪中还夹杂着原先棋盘上的冰棋子。就在那些汉子被冷雪袭面时,冰棋子便打入自己的胸前,要是内力在重几分,打入了心脏,那性命也就在今天交代了。
那白衣男子到底是谁?
他们包括那少年都在想这江湖中还有谁有这般功力,极寒的内力,冷清的容颜,谪仙的气质。
“都退下。”一个声音从梅林中传来,那些青衣汉子闻声,收了思绪,捂着胸口赶紧起身,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一种松了口气的神情。
毕竟那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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