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没有喝口水,现在看游以知体贴的样子,显得自己这个做媳妇的多不懂事似的,忙走过去想要接过来,游以知却侧了过去,然后把水杯递给奶奶。
游老夫人慢慢咬了两口,放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喝起水来,然后对游沣说:“你爸这里也没什么大碍,你们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和以知守着就行。”显而易见,赶人了。
游沣看箫落已经是脸上挂不住,怕继续留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便点点头说:“那我们明天再过来,这里……先交给以知守着,他也不小了,以知,好好照顾你.奶奶,她年纪毕竟大了”说着说着,担心道:“妈,不如你先回老宅休息,明天让赵叔再送你过来。”
游老夫人摆摆手,没有多说,意思明了。
等游沣带着箫落走了后,游以知脸上的冰冷才有所缓和,站在一旁给奶奶捏肩,疏松筋骨,估计她心里也是在爷爷没做完手术之前,一直很紧绷,放松之后,疲惫就染在了脸上,平添几分沧桑。
“奶奶,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游以知语气不容置喙,眼神透出坚持和担忧,游老夫人看着孙子担忧的神色,怕他心里负重太多,点点头,去了里面的休息室,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她早就意识到信仲的身体每况愈下,以至于成为了这间病房的场主客,几个月来一次似乎成了常态。
游老夫人刚离开,病床上的游信仲就睁开了眼睛,和病态的面容不相符的眼神,锐利而不加遮掩,游以知迎视,没有丝毫退缩。
游信仲看着游以知,心里赞赏孙子不流于表面的情绪,越发稳重内敛,看到他毫不退缩的神色,先一步露出缓和的眼神说:“坐下来,我们聊聊。”
游以知坐在一旁,给游信仲倒了杯水,摇起自动病床,放好靠枕,喂他喝了几口,在他的示意下,放下杯子。
游信仲稍作停顿,便直截了当:“我知道你在公司举步维艰,你父亲在这上面还不太放心把事情交给你。”他不仅知道,也没说什么,他是想看看事态发展再做定夺,其实对于回国的孙子,他是寄予厚望的,对于箫落的子女,他从来不大看中,更不会把基业从游沣的手里送给她们,但他并不准备把真实想法告诉游以知。
游以知:“他不放心是应该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有自己的家庭和要庇护的家人,他早就没有奢望过哪怕一次,自母亲死后来自他的温情,更不屑。
对于游以知的意有所指,游信仲颇为满意,掂量了片刻后道:“那你一定想得到游氏的绝对控制权。”让箫落的期望全部落空,以知一定乐见其成,如果还有什么能让他回心转意,除了秋瑾这件事上,游信仲想不到还有什么能牵制住他。
游以知神色平平的看向游信仲,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钟离来往。”
“为什么?是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就离开了游家吗?”游以知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所以说出口的话,没有多余的情绪和起伏。
“其实,你早该猜到了吧,是我让他走的。”
游以知心中一紧,越不想面对,却发现往往事与愿违。
继续道:“我知道你对他有不一样的心思,怕你越陷越深,分开你们,都是为了你们好,况且,我并没有为难他。”游信仲盯着游以知,说出的话让游以知平静的面具下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痕,原来如此,其实,早该想到的……竟然还留有期待。
“您应该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游以知。”那个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永远无能为力无法反抗的游以知。
“我知道你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但相比较起,游氏才是你的归宿,更何况,你也不想看到你讨厌的人,站在你最不想让她站到的地方。”游信仲明白自己这一击,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对于游以知在国外的发展,他一直有所了解,虽然势头不错,但和游氏比起来,却是大象至于苍蝇腿的存在,就算他不屑这份家业,难道他会对自己母亲的事情也能做到无波无谰吗?
游以知神色复杂,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境,他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一定会带给钟离麻烦和困扰,所以一直在家里小心翼翼,谨慎不已,自以为瞒天过海,不被人知晓,却还是没能逃过老爷子的眼睛,而那个时候他却还在因钟离的不告而别而感到深深的背叛,觉得他无情无义,天性凉薄!
多么愚钝!
而这几年的分离,却皆因自己的那些本不欲人知晓的心思而造成的,心中犹如巨浪掀起,一时难以平静。
“你这是在……威胁吗?爷爷。”游以知面上维持着尊敬,语气不紧不慢,说完目光凌厉的让游信仲眼皮跳了跳。
明明曾经老爷子和钟离也算相处和睦,何至于要这样呢?就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同性?对于老爷子的对他的逼迫,游以知忽然觉得悲哀,悲哀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这要看你怎么选择了。”游信仲鼻子里还插着氧气软管,一来一往的交锋,让他看起来平添了些年轻时才有的斗气。
游以知垂下眼皮,老爷子自以为掌握了他在国外所有的事情,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他此次回国,游氏是一个,钟离却尤为重要,他不会让箫落心想事成,更不会放弃钟离,所以必须要有个制衡的办法,现在,只能先拖一拖,此时此刻,游以知只想再次探探爷爷的心思,是否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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