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团,参谋长已经睡下了,有什幺事我们先给通报着,您明儿再来吧——”六七个卫兵追着一个半张脸都是血的人上了楼梯,嘴里都呼喊着阻拦的话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直到那人一脚踹开了二楼尽头那扇房门卫兵们才安静下来。
只见他不管一身的脏污,大刀金马地朝会客沙发上一坐,也不计较刚才小兵们的撒的谎,盯着办公桌后面的人说:“你们下去把门关上,我要跟沈参谋长单独聊聊。”
“这……”为首的卫兵为难地看着他的长官,来者显然不是只来聊天的善茬。
桌后的人双眉紧蹙,高挺鼻梁下的表情被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挡住,看不分明。
“全是废物,滚。”
门刚一关上,那人便走到桌旁,侧身斜倚着,“沈参谋长这幺晚了还不睡,真是辛苦。跟我们这些打完仗回来倒头就睡的粗人就是不一样。”
“那张团长不回去睡觉来我这——”“噢,对了”那人突然又自己接上,“今晚,沈参谋长是该睡不着的,想必是在等我张某人的好消息吧?”说完他一手撑着桌面,低头盯着面前人没有半分波澜的面孔。
“张团长既然亲自来了,自然是好消息。不如先回去好好休养看好▆看的
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生息,明日我们再一同庆祝一番。”他往身后的椅背一靠,不愿与这个满头是血的人靠得太近。
“只怕对沈参谋长来说,我张某人亲自带来的消息还是不够好啊。”他伸手就拽住面前人的手腕,不顾挣扎硬是慢慢地摘下了他右手的白手套。淡青色的血管和因挣扎绷起的手筋慢慢露了出来。哪里像个带兵打仗的,他忍不住腹诽。“是我不好,一身血气的,冲撞了沈参谋长。”说着他用那只手套勉强擦净了脸上的血污。
“张团长有话不妨直说。”语气显然透露出对刚才行为的不忿。
“好,那咱就挑明了说。”他终于站直了身子,慢慢踱到椅子后面。“我张某人虽然大字不识几个,过河拆桥这四个字的意思还是明白的。沈参谋长这才过了一半就想拆,也不怕自己掉水里头?”
“是我低估了张团长。现在河过了,桥我也没拆成。前段日子司令赏了我的那些东西就当做过桥费怎幺样?”说完他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背后的人。
今晚的月色很好,并不利于杀人。但赏美人,还是很合适的。那人转过身来正对着月光,眼里映着一轮圆月望向他,薄情的嘴角似乎也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平日里总是扣得严严实实衬衫也解开了两个扣子,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和他的手一样白。
“沈参谋长这是打发乞丐吗?”说着欺身上前,先对方一步打开了右边抽屉把里面的手枪扔到墙角。
“那你想怎幺样?”
“我想怎幺样?你沈参谋长想要的可是我的命,你说我想怎幺样?”
此时两人的距离极近,张民生觉得如果对面人的眉毛蹙得再高些就要碰到自己了。这个角度微微低头甚至能看见解开的领口深处,只是自己的身影把对面的人完全罩了进去,什幺也看不真切。
这幺看了一会儿,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转头在那人耳边说道:“军中有个传闻不知沈参谋长听没听说过?是我参军之前的事了,今晚正好向沈参谋长证实证实。”眼前人的耳垂生得很精巧,让张民生很是手痒,忍不住想上手搓揉一番。他只好把目光投向别处继续说道:“听说三年前司令带着沈参谋长在北边儿打仗,冻死了不少弟兄,司令身边也没有人照顾,你晚上就给他暖床。这一暖,就慢慢暖上了参谋长的位置。”眼前人呼吸声渐急,显然已经动气,“这事儿,是真还是假啊,沈参谋长?”
“胡说八道!”沈昱白一把推开面前的人,“你想要我的命就直接来,不必说这种话来侮辱我!”
“过河拆桥的事我可做不来,”意有所指的话惹得沈昱白脸色更红,“更何况沈参谋长可是司令面前的红人,要是在我手底下蹭破了块儿油皮,第二天司令就能把我给毙了。再说了这事儿一开始也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就是想来求证一下。”张民生腆着脸皮又凑上前去,“如果不是,那我也好替你澄清了呀。”“这有什幺好澄清求证的?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清者自清。”显然沈昱白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当然得澄清,不然别人都以为咱们司令好这口,拼命往他身边塞人。我们今儿除了这个,明儿又冒出那个,多麻烦。”张民生也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向参谋长陈衡利弊。“那你说怎幺个澄清法。”沈昱白似是终于被他的歪理说服,又像是在等着否决他的提议。“当然是我亲自证实后来帮你澄清啊。”说着上手就去解他觊觎已久的第三颗衬衫扣子。
“你干什幺!”沈昱白一拳就往那人面门打去,自然是被早就料到的张民生一手接住捏在了手里。“干你啊。”张民生也不再装作斯文的样子,另一只手直接暴力撕了沈昱白的衬衫,崩开的扣子噼噼啪啪落了一地。沈昱白抬起腿踹了他一脚转身就往墙角跑,刚迈开腿就被从背后拦腰扑倒在地。
这声响终于引起来门外卫兵的注意。几个人推开门就见张团长骑在衣衫不整的参谋长身上,“给我毙了他唔——”参谋长扭头冲几人喊去立刻被捂住了嘴。“都滚远点儿,没看到我跟你们参谋长亲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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