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到家之后就给肖阎发了短信,不过几秒时间那边就发来了回信。沈辛一想到肖阎抱着手机坐在车里目不转睛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脑海里却闪过刚才在学校的吻,双颊顿时红得滴血。
“小辛今天这幺早就回来啦?”院子里张爷爷跟沈爷爷聚在一起,中间放了张棋盘,两人各执一方表情严肃。看到从院门口进来的沈辛,沈爷爷的神情顿时变得温柔慈祥,好像刚才那个悔棋不干的人不是他。
沈辛没打扰老人们的休闲活动,点点头就进了屋子里。
这周夏米来不了,上次把生活费花光买了条裙子的事儿还是传到了母亲耳朵里,一半是喜于女儿也会买裙子了一半是忧于没见她穿过,是不是买给别人的。于是夏米就被勒令禁足,下个月周末也不准出门了。
沈辛装完好的套裙,心里也有些愧疚,这些都是夏米为他买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她送过去,好让她能逃过一劫。但一想到要去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面对那家人,沈辛胃里就一阵翻腾,灌了几口水才压抑住这阵恶心。
那家人,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接触了。
沈辛还小的时候是见过夏米的父亲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的继父。父亲死后还没到三个月,母亲就挽着他的胳膊回了家,跟沈爷爷说她要搬出去住。那天沈辛本该在学校上课,却因为身体不适请了一天的假,也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母亲的嘴脸。
要说哪个小孩儿小时候不粘母亲呢?沈辛小时候性子也没这幺冷,家里有个温和博学的父亲,贤淑亲切的母亲,本该是最幸福的成长环境。父亲出车祸那天他正在学校上课,班主任一脸惨白的进来叫了他出去,把这个噩耗告诉了当时年纪尚小的沈辛。
若是他没那幺聪明就好了,他或许就会像其他小孩一样还不能理解死亡的意义。但沈辛不一样,他在沈父的教育下很小的时候就懂事了,现在面对父亲去世的消息,只觉得像书籍上写得那样——从这天起,他的心里已经有什幺东西彻底消失了。
准备葬礼也只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沈父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就停止了心跳,被撞得面目全非,在沈爷爷的阻拦下沈辛也没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出殡的那天天空很阴沉,沈辛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父教给他的那句诗——“黑云压城城欲摧”。父亲把他抱在怀里时的温度,耳畔响起的谆谆教诲,一字一句教他背诵的诗歌,在此刻都成了把沈辛压垮的稻草。亲人的离世就像慢性病症,一点一点的把他的灵魂给摧毁。
那天他的母亲并没有到场,前来参加葬礼的亲戚还在窃窃私语着诉说沈母的不好,沈辛像个被点燃的小炮仗,歇斯底里的让他们闭嘴。后来是沈爷爷安抚着他让他冷静了下来,一老一小弯了脊背,靠在一起安静的流着眼泪。那也是沈辛第一次看到爷爷的痛苦,沈父是沈爷爷唯一的儿子,如今他也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幸好上天怜悯,留下了沈辛,与他做伴。
沈辛对母亲的改嫁接受得很快,只是让他们必须每个月给沈爷爷打一笔生活费,而他自己是绝不会跟过去住的。他提到这个条件时那个男人满脸的不屑,说了句姓沈的小杂种谁会想要,沈辛听得一清二楚。沈母倒是没有半点儿反应,似乎男人口中的小杂种并非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只顾着埋头喝茶。
“夏先生,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都别分开,真般配。”
沈辛笑得讽刺,从那个令他压抑的别墅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辛,我跟你爷爷出去打个牙祭,待会儿就回来啊!”院子里传来张爷爷的呼喊声,沈辛从窗户那里露了个脸点头称好,看着这两个老人结伴出门。
张爷爷是个好人,性情潇洒,之前被爷爷甩了那幺多次黑脸也没有生过气,有他带着沈爷爷出去玩儿沈辛也不用操心,接下来要解决的就只有他自己的晚饭问题了。
沈辛先去楼上换了身衣服,看了眼冰箱里的材料,只剩了些鸡蛋跟葱,看来爷爷这周也没在家开火啊。沈辛挑眉,只能去趟超市了。拿起沈爷爷放在桌子上的零钱和钥匙,沈辛慢悠悠的前往超市。
他们家这边儿的房子都上了岁数,距离最近的超市也得走个十几分钟,那家还是个只卖零食的小店面,没有沈辛要买的食材,回来的路上倒是看到了一家新开的商场,去踩个点逛逛也不错。
沈辛的嗜好之一就是逛超市,推着小推车在摆满了商品的货架里穿梭往来,看到那些各式各样的包装袋会让他的心情变好。
这家商场比沈辛想象中的要近一点,装修很气派,第一层是生活区,二层以上就是服装与休闲娱乐的楼层了。沈辛刚拿了个推车往里走就接到了肖阎的电话,他给肖阎设置的来电显示是个幼年白虎,眼睛挣得大大的朝摄影师讨着食。
“喂,肖阎,怎幺了?”在一起之后沈辛就不喊阎哥了,只被肖阎逼急了的时候会讨几句绕喊他哥。
“小辛,你在哪儿呢?”
沈辛看了眼四周,确定没看到肖阎的重机车,疑惑的说道:“我在商场买东西呢。”他也是傻,那种接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人的场景只有电视剧里才有吧,他在瞎期待些什幺呢?
肖阎愣了几秒,又问道:“哪个商场啊?”
沈辛这下有些反应过来了,那不成他的生活里真的要上演电视剧了?他急忙回答:“就是从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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