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了?
黎韶忍俊不禁:“架子端得好厉害。”
哼!
这种迂腐书生,纠纠缠缠起来最是吓人,还不如生意人爽利呢。花雁随回头瞅了一眼,裴子洲还站在原地,手里拿一把雪色折扇——做作!夏日的棉被、秋后的团扇,都是用不上的东西!
“七年不见,你都还记得他?”
“哼!本君天资过人,过目不忘!不要说他是花府脂粉生意的总管的长子,就是裴子洲的叔父的女婿家上个月才出世的二小子——但凡见过一面本君都记得!”
“去——那你怎么都不记得我?”
花雁随斜了他一眼:“除了骗我就是骗我,谁想记得你?”
黎韶骇笑:“谁骗你啊!”
懒得解释。
花雁随飞步快走,哪管什么秋色如锦织,赶紧把裴子洲甩得远远的才好!谁想才是疾步快走了一小段路,手上蓦然一重,花雁随回头一看,黎韶正弯腰下蹲,眉毛鼻子揪在了一起。
花雁随赶紧抱住了他:“黎韶,怎么了?”
黎韶忽然哈哈大笑,腰板挺得直直的:“能有什么事,吓唬你的!”
花雁随大怒:“回府!”
惊艳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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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磨磨蹭蹭,回府快如闪电。
出去一趟,越发觉得花府可亲可爱:秋色更繁,南园中有万朵秋菊簇叶,个中有诸多名贵品种。
“在府里赏菊花也好。”
黎韶打着哈欠:“泞州城白府有一种雾菊,飘渺如云雾,终日凝露,那才叫一个惊艳呢!”
泞州城,距百司镇数千里。
总之就是别处的好!
花雁随气结,愤然道:“惊艳惊艳,本君今天让你更惊一次!”
大声叫来侍女。
花雁随单手霸气一挥:“吩咐五味楼,煲菊花汤、熬菊花粥、凉拌菊花苞、清蒸菊花鸡,做出一百道菊花菜,剩下的全部折了做成菊花干、菊花糕、菊花茶、菊花精、菊花清凉枕!”
侍女瞪大了眼睛。
难为花府的厨子无所不能,晚餐愣是做出了一顿焚琴煮鹤的菊花筵。长长的玉桌上,摆了百十盏小碟子,五颜六色,各类菊花,叫人瞠目结舌。
花雁随得意洋洋,脸都快扬上天了:“黎韶,你看这一顿,比那什么破泞州城的,如何?”
黎韶默默地扒着白饭。
洗完澡就睡。
床上已经摆了整齐的两个菊花枕,清香扑鼻。花雁随抱着枕头:“黎韶,今天可把本君累着了,尤其是脖子,快给揉一揉,揉揉,揉揉揉。”
黎韶哈欠连连:“揉什么揉,睡一觉就好。”
花雁随推给他一个枕头:“看这样子,你比本君还累啊!”
“人一闲,浑身的劲头都没了,能不累?早点睡!”黎韶倒在枕头上,拉上被子,很眷恋地蹭了又蹭,“被子真舒服。说起来,花府别的都累得慌,就这床和这被子叫人喜欢得不行。”
花雁随起身,点了一支菊花香烛。
回头见黎韶又已入睡,遂轻声上床,靠着床沿坐了一会儿。
窗外下起雨来,打在芭蕉之上,噼里啪啦的。花雁随思绪万千,乱了一阵子,将手放在黎韶的额头,果然冰凉。钻进被窝,抱了抱黎韶的腰,被子很柔软,腰很柔韧,刚刚好:“黎韶,冷吗?”
黎韶喃喃:“不。”
说罢,黎韶的眼皮似要睁开,终于还是耷拉下去。
花雁随贴紧了一些,胸口贴胸口,腿缠着腿,紧了紧了,呼吸蓦然变得紧促——跟抽风了一样乱蹦,蹦得连嗵嗵直响,在胸腔里都快有回音了。花雁随一边鄙视自己,一边自我安慰,嘟囔:“不是飞檐走壁的游侠吗?还怕冷了?让你别出去别出去,还非要出去,找罪受!”
黎韶努力睁开眼,睡眼迷蒙:“你,不懂!”
哼!谁不懂!
要不是因为你死活缠上来,本君才不管你会不会凉不凉着、饿没饿着呢!既然已经好心收留这个吃了上顿不管下顿的游侠,还是管一管吧。再者,风寒之病,也是会传染的,何况是一张床上。
想了一想,花雁随把薄薄的寝衣脱下,光着上身艰难地等着。
果然,仿佛被温暖吸引一般,黎韶往前蹭了一蹭,伸出手也抱住了花雁随的腰。一个人凉,两个人烧,都是会让人发病的不正常。
其实吧,中秋时节,也没有冷到需要彼此温度来取暖的地步
“黎韶,黎韶。”花雁随低声唤着。
一遍一遍,很轻很轻,像念经一样,直把黎韶唤得更加昏昏入睡,一开始还答应,后来完全不予理会,早梦到周公老家去了,甚至用手推一推,掐一掐,连眼皮不带动的。
真是没有办法。
花雁随点了点黎韶的嘴唇,颐指气使:“黎韶,本君不喜欢被衣服垫着的感觉,睡着不舒服,脱了!”
黎韶没反应。
“你要是坚持不脱,就别怪本君不客气。”
黎韶一动没动。
花雁随手指一勾,解开了黎韶的腰带,柔软的白寝衣慢慢地散开了,蜜色的肌肤柔韧如丝——花府所有的绸缎,也没有一种比得上这种手感,像会被吸住一样,摸一下,还想再摸第二下,一寸一寸抚摩过去,像品味最上乘的绸料。
摸了上面,还想摸下面。
猥琐吗?
很正大光明地摸,而且黎韶也没说不愿意,所以,两厢情愿的事……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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