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着周围的车辆,哦,不必多想,那些飞奔有如逃命一般的一定是放纵的青年人(它发现他又开始想吉姆,那也是个追求刺激的青年),而行路安稳偶尔还会小心翼翼调转车头一般是女士,对嘛,女士一般都是小心翼翼需要男人来安慰的——它现在想要唾弃自己,想想多丽丝那个女人,如此贪婪而肆无忌惮,哪里拥有你所归类的这些品质!
无论怎么说,它旁观着自己也随着这些车子逐渐汇入主干道,并自心里生出一种满足感。它还能够正常上下高速公路,却不需要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握住方向盘,停下车,等待那些警察们把他遣送到美国“资深公民”所应该待的地方——疗养院,看呐,它还没有如此年老。但此时,内心还有一个声音在提示着它,它其实并不属于这个国家。
别傻了,它说,如果你不是,你还打算去哪里?
那声音沉默了。
它满足一笑,似乎在为自己在争辩中的胜利而喝彩。
☆、 2
一下高速公路,驶进圣托马斯大街,立刻重回一九三〇年代的洛杉矶,一眼望去尽是大萧条后的颓废以及——懒洋洋。没错,懒洋洋,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无所事事,不过这样说大概也不算十分准确,至少它伪装的那个英国籍教授乔治就在认真听那些声音被调到最大的收音机所播放的内容:
某知名杂志主编正在呼吁听众们起身对抗性—变态,没错,说的正是乔治这类人,他说,性变态无处不在,只要走进酒吧、男厕甚至市立图书馆,一定会看见不堪入目的景象,而且,那些人身染梅毒,无一幸免。
乔治刚开始还在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位主编的侃侃而谈,后来却觉得这主编名不副实,满嘴胡言乱语——首先,乔治从未在市立图书馆见过随随便便勾搭的同类;其次,他没有患上梅毒,他的身体极为健康,甚至看起来要比他的时机年龄年轻个十岁。也许这就是身为性—变态的好处?乔治漫不经心的想着,就因为他是个性—变态,就因为他喜爱男性的充满活力的ròu_tǐ,就因为他对于美的欣赏更有境界层次,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体要求也极为严格,他可是几乎每天都去健身!
但收音机中的内容真的没什么好听了,乔治踩着油门的脚一个用力,车子加快了速度。
车子驶进校园,乔治幸运的在办公楼前找到了一个停车位。他把属于乔治的停车卡□□机器,栅栏一抖一抖地升起,乔治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看呐,它不是乔治还有谁是。
拎起公文包,乔治脚步轻快地走上砂石步道,途径音乐大楼,走向系办公室。它觉得自己现在感觉好极了,并且带着一种别人无法堪破的洋洋自得,走入属于他的舞台。
冷静而自信的演员走到办公室面前,停下了脚步,低头微微审视着自己的温莎结,嘴角抿起恰到好处的微笑,推开门,操着一口正统的、区别于美国人的伦敦腔向大家问早安。
早安。
回答乔治的是他的三位女秘书,她们全都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以及甜美可人的嗓音。
乔治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冲着三位秘书点头示意,一边走到座位上坐下。
看来他要去找些有趣的事情来消遣,否则他就总想着多丽丝以及——吉姆。那么,有趣的事情都有哪些呢?乔治尽情发散着自己的思维,丝毫没有注意到秘书放在他桌上的一叠文件。直到另一位秘书把一杯咖啡放到他的桌上,乔治似乎突然从玄之又玄的境界走出,看着文件以及最上面的报纸。
哦,某位参议员又在叫嚣着美国应该倾尽全力出兵古巴了,以免门罗主义被人蔑视到骨子里。这位参议员显然具有非同寻常的勇气,因为他直言不讳的指出出兵古巴或会招致飞弹大战(导弹或核弹,天哪,普通人可不会去在乎天上飞过的置人于死地的武器种类为何),但这位参议员仍然强调不战是为国耻,瞧,他显然认为美国应该牺牲将近四分之三的人口来避免国耻(乔治却在心中感叹幸好自己不属于这个国家)。
这件事和身为普通人的乔治关系不太大,且,俄国人的飞弹已经不止一次对他们造成威胁了,但还是日日皆安呀。就在刚才,他的三位秘书还对他说早安。
乔治无所谓的把报纸扔在一边,开始批改学生们的作业。
就这样,一个无聊的上午逐渐过去,乔治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起多丽丝和吉姆。
好吧,至少这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乔治有些喜滋滋的,但心中某处似乎还有些不适。不适什么呢?
哎?他是不是要去找个医学院的教授咨询一下?拨开这层伪装的皮,问某位教授,性—变态患心脏病猝死的几率会否比那些所谓的正常人高?
当然,这只是假想。乔治一边假想,一边抬脚走向自助餐厅。
或许当他刚一开口就会把那位教授吓出心脏病也说不定。乔治笑。他觉得自己对周围的人都抱有一种惊惧的恶意。
惊惧。
一路过去,半路上正遇见他的助教,罗丝.德莱尔。这是个家庭事业都顺利的男人,这也使得他总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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