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着路灯的光,璀璨得像装了一个宇宙,爱意坦荡荡地表露着,毫不掩藏。
原来那天晚上喝醉后看到的并不是错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罗星棋的声音很轻,简直像是呢喃。
鹿屿仰头太久了,两人的对话消散在冷冽的空气里,让人怀疑是否从未发生过。
罗星棋盯着鹿屿的眼睛,一言不发地抓起他的手,迈开长腿往宿舍走。
他走得很快,鹿屿被他牵着,一路跌跌撞撞地撞进宿舍门里,门砰地一声合上的同时,鹿屿被推靠在上面。
罗星棋有点喘,右手按在门板上,把鹿屿困在方寸之间。
鹿屿还没有适应黑暗,眼睛看不到,反而放大了其他的感官。四周全是罗星棋的气息,松木的香被浓浓的雪气掩住,男生阳刚的体味却逸散在空气中,无孔不入。
耳朵里是两个人的心跳,重得分不清彼此。鹿屿一手抓着苹果,另一只手攥紧了,想要留住被罗星棋紧抓住手的触感。
罗星棋低头看着他,呼吸渐渐平复。宿舍里暖意融融,落在鹿屿身上的雪很快化了,他的头发和睫毛都被打湿,窗外的雪光和灯光照进来,罗星棋渐渐看得清鹿屿湿润的眉眼。
他声音低而坚定,因为离得太近,像大提琴的琴弓在心弦上划过:“对不起。”
鹿屿早预期到这结果,心里仍是一阵痛。眼泪涌上来,他想低头,却被托住了下颌。
罗星棋把话说完:“如果你将来长大了,后悔了,我也不会再放开你了。”
鹿屿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罗星棋,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根本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罗星棋再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按着鹿屿的后颈把他紧紧拥抱在了怀里。
“谢谢你。”
他说,“谢谢你的勇敢,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暗恋你了……”
鹿屿手里的苹果掉到地上,骨碌碌滚到了房间里去。他慢慢伸手回抱住了罗星棋,头埋在他的肩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我是在做梦吗?”
罗星棋用手顺着他的头发,低头去亲他的头顶,胸膛随着说话的声音震动着:“如果谁这时候把我叫醒说我是在做梦,我就杀了他。”
两个人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看了一夜的雪。
罗星棋靠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鹿屿窝在他的怀里。
罗星棋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耳朵,顺着手臂摸下来捏住了冰凉的指尖,两个人十指交缠着握住了手。
鹿屿心里涨满了一种平和宁静的安稳感,像是在汹涌冰冷的大海上航行了无数个日夜的小船突然找到了一个港湾,又像空空的屋子在风雪夜里终于等到了归人。罗星棋手掌的暖和热慢慢融化了他心底深处的坚冰,他觉得自己也变成了窗外的大雪,轻盈柔软地缓缓坠落。
情人节,京城下了今年冬天最后一场,也是最大一场雪。
天空放晴,春雪初融,大地已经有了点苏醒的迹象。
罗星棋整个人都仿佛是春天的化身,简直像个小太阳,用笑容温暖全世界。粗线条如斯恪都忍不住问他:“你最近怎么老是笑得这么春情荡漾的?”
“你猜。”
罗星棋挑了下眉,露出酒窝,是他一贯痞痞的笑。
他并没有被两情相悦的甜蜜冲昏头脑。相反,他最明白什么是人言可畏。李子轩的话提醒了他。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的性向,但在乎鹿屿的清誉。
他并不打算过早地公开两人的恋情,他要的是天长地久,守着鹿屿长大,积蓄自己的力量,护着鹿屿一步步脚踏实地过好每一段人生。
而鹿屿对他更是全然的信任与爱。罗星棋说怎么样便是怎么样,不需要任何解释,一丝疑虑都不会有。
但是比较亲近的朋友还是得小范围的出个柜。
手术一个月后,罗星棋终于被获准除掉护具,进入复健阶段。
重获自由当天,他在红顶轩请客,群里说是人人必到,因为有大事宣布。
午饭前大家陆续到了,高瓴最后一个进来,眼镜蒙了层白雾,他也不擦,脱了外套往椅子上一瘫抱怨道:“我说罗大少,有什么事不能群里说?斯恪这厮昨晚拉我打了半宿排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起来吗?”
斯恪鄙视他:“说你弱鸡你还不服,你就是太缺乏运动。”
杨婉兮掏出手机在微信上敲了鹿屿一下,一面问:“小天使怎么还没到?”
他们像往常一样自顾自聊天,罗星棋靠在椅背上,左手揉捏着一个红色五角星形的复健球,咳了一声,
“他今天不来。那个什么,今天叫大家来呢,主要是跟你们出个柜。”
“……”
聊天声戛然而止,替代的是死一般的静默。
“而且兄弟我脱单了。”
静默。
“我男朋友你们也认识,就是鹿屿。”
默。
罗星棋欣赏了一会儿四脸懵逼,可是沉默的时间有点太长。
“行了,演过头了啊,给点儿反应。”
斯恪看了下手机:“我没记错啊,离愚人节还一个月呢……”
杨婉兮低头掰了掰手指:“没记错的话你交过三个‘女’朋友,算上暧昧的有五个?”
高瓴一把摘下眼镜:“你……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
罗星棋点点头:“这件事暂时需要你们保密,等他成年了我们就结婚。”
几个人被他二话不说叮叮咣咣投下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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