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闻言,慢慢踱步间转了个方向,往柜台边挪动少许,也正好换了画卷另一边继续扇风,口中道:“哦,那宋宁如今如何?可还生气么?”
“这个、肃恭只送到院里,听到皇兄进去时还在唤他,接着便像是被人塞了什么在嘴里,而后便只听到几声喘气,房门便被大力关上……嗯,如今想来,应是用脚踹上去的。肃恭老实退出来,命人将听雨居大门也关上,就与侍卫一道寻我家丞相来了。”慕容厉放慢了语速,一字字解释得清清楚楚,将大半个身子伸出柜台去,脑袋也搁到郭逸肩上,冲他使劲眨了眨眼:“为夫倒是觉得,他二人之事,无需我等再去多说了。”
闻言,郭逸不动声色,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道:“那就不去了罢。这画卷还要一些时候才能干透了,你不若趁此机会再练练字。”
慕容厉心中一动:这次自称为夫,为何懿轩竟似不曾听见?
第一百八十六回
“练什么字?”慕容厉虎目四下转了一圈,见大门早被出去的侍卫们关上,干脆自柜台里翻了出来,一边接过郭逸手中羽扇,一边嘻皮笑脸道:“不若为夫帮你扇风,好教这画快些干透了,也免得我的丞相大人手都扇酸了。”
郭逸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回桌旁去,提笔在那半干的画卷上又画了几笔,顺手取过印章来添上落款,这才道:“自己来。莫说名字都不会写。要敢在这画干透以前仍写不出与其中字体相仿的落款,你便何事也无需做了。”
说着,他伸出一掌,一阵劲风吹过,那画卷立即又干了些!
慕容厉哇哇大叫道:“懿轩你分明便是耍赖!”
“嗯?我本欲一气吹干了它,一番好意留到你来此时自己添个落款,倒成耍赖了?”
慕容厉立即泄了气,长叹一声,老实坐到桌前去,取了几张普通的纸,一笔一划的写了数次,却仍是写不出个满意的落款来。郭逸偏着脑袋看他半天,摇摇头道:“看来这幅画是要扔了。”
“……我、我写还不成么?”慕容厉哭丧着脸,一把抓住郭逸扬起来的那只手道:“此画甚好,懿轩你莫要扔了……不过,我是否无论写什么,只要能代表是我自己,便行了?”
“那是自然。”郭逸深深的看他一眼,甩手扔掉羽扇,转身向柜台里面走了过去:“只是,你自觉当得起、称得起,便可随便写。纵然再加几句,也无妨。只是写出来我若觉得不好,便撕了它。”
说罢,他就坐在柜台里翻出一本颇有些年代的书,自己看了起来。
慕容厉抓耳挠腮了一阵,很是苦恼。他本来觉得自己字迹太过一板一眼,故有些不想将郭逸的画给毁了,才特地写得更加死板。哪知郭逸又说要丢了画,他这才急了,脱口便说出心中所想,却谁知若是自个写个为夫一类的上去,郭逸只怕是要撕烂了它!
但这画中却是他两人靠在楼外楼的洛川边上吃鱼喝酒时的情形,慕容厉一眼见着便十分喜欢,哪舍得让郭逸白白撕了?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眼角不经意扫到画中郭逸事先题好的落款,顿时心中一阵狂喜,毫不犹豫便举起狼毫挥下几个小字,与那落款并列,字迹竟相差无几!
落款前有十分简单的一首打油诗,郭逸写的是:月落霜天洛川水,江流沙滩竹楼醉;清风醇酒串烤鱼,不及肃恭半分愉。
下面题的落款名字却是:楼外楼新主人郭逸。
慕容厉则是在那行小字旁加了一句:楼外楼原主人慕容厉。
他洋洋得意的看了一阵,又仔细瞧瞧画中景色,那一轮明月,简单几笔便勾出数道光华,正好投在江边竹楼上,将原本只是影影绰绰的小楼显出形来,越发令两个人靠在水边的身影显得格外亲近。
慕容厉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便笑道:“懿轩你若是这般也能撕了它,肃恭便不再自称为夫了。”
郭逸却似全没听到一般,只满脸通红的坐在原处,唇微张着,双目盯着那本书死瞧,像是见着了什么极不得了的内容。
“是何等稀世奇书,教你这般模样?”慕容厉好奇之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把扯过那本书来,嘿嘿笑着看了看,便立即也红了脸,结巴道:“你……你这是哪里、弄来的?”
郭逸抿了抿唇,咳了一声,扭过头看向那幅画道:“写好了?此书原就在台上,不知是谁放的。我见着名字有些奇怪,便翻了翻……我去瞧瞧,你写了什么。”
说着,他便几步走出柜台,走到桌边去仔细看看那落款,挑着眉道:“这便是你想了半晌写出来的?新主人是我,旧主人是你?”
“啊?”慕容厉想了片刻,立即发觉其中语病甚多,脸上更红了些,耍赖道:“大不了,不给旁人瞧见。只你我明白其中意思,又何必讲究那许多?”
郭逸头也懒得回,径自吹干了墨迹,将画好生卷起来扎好,抬手将慕容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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