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临摇了摇头,冲前面赶车的周林低声道:“将马车赶出城去,绕着城门附近行走。有侍卫问起,就说不日便要启程,故此熟悉一下马儿性情,以免路上出事。”
待周林点头应了,他便回过头拉好了帘子,将手中折扇展开又收起,犹豫好一会,才将实情说了出来。
原来他二人昨日自议事殿离开以后,慕容时与慕容临便唤了周林那一队侯府中的侍卫,请他们将大臣们送的礼物为慕容厉搬回去。慕容临当时也是颇为高兴,于是便自告奋勇的向礼官要了礼物名单来,当面站在宫门处一一核对,恐有遗漏。
哪知一对便出了问题——多出来三个大箱子、一个药盒,还有一封信,一个女孩子。
若说是少了些什么,慕容临倒可以认为是侍卫们搬礼物时漏在议事殿上了,但如今却是多出来的,这等诡异莫名之事,他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且不说那几个箱子中的东西,和药盒里的药。就连那个多出来的女孩子,也非比寻常。
“她自称是将军之女,是厉儿的未婚妻。还说那其中三个箱子是她的嫁妆。信是她父亲所书,作为当年定亲时的证据。”
慕容厉目瞪口呆,脱口叫道:“胡说!我何时定过什么亲!那妖女是在何处?还不给我绑了来,严刑拷问!”
“肃恭,且听皇叔说完。”郭逸一把按住他,面上神色亦不怎么平静,却又得故作冷静向慕容临道:“严亭可知此女所携之信中,作何言语?是何人所写?她家父是谁,与先皇是何关系?”
慕容临叹了口气,自怀中摸出一封信来交给郭逸,口中道:“真不知从何说起。此信竟是……竟是懿轩你父、郭老将军于十六年前所写!”
“十六年前?”郭逸瞪大双眼,“那时懿轩亦只十岁!父亲……当时岂非正在、正在南疆打仗?”
他一边说,一边急急抖开信件,见其上字迹确是当年所见父亲的,不禁抖着手颤声念了出来:“吾皇见信,必见一女。此女名为郭旋,是臣在行军途中所遇一对夫妻的遗腹女。臣因为这对夫妻所救才得以捡回性命,故而以此报恩收养她。但此行凶险,亦不知将来臣性命是否仍在,故将此女交予麾下副将代为抚养,待来日有幸得见吾皇,必知南疆一行凶险无比,亦不可再信国师其人。若吾皇有次子,可一践当年指腹之愿。臣郭城”
“这信中虽说有指腹之愿,但也并未提及定亲之事啊?那郭旋怎敢如何放肆,口出狂言?”慕容厉见郭逸神色越发怪异不安,虽语气略平缓了些,却又连忙将他一只手握住,双目盯紧了他不放。
此信,虽未提及定亲之事,亦不曾提及郭逸,却还特地提醒先皇不可再信国师其人!
“莫急,这里还有一封。是那老副将遗书。”慕容临吁了口气,情绪也有些低落,伸手又是一封信,却不曾交给郭逸,只递到慕容厉手上:“厉儿,你念吧。”
这时,郭逸突然转头看向马车后面,沉声道:“何人跟着?”
车内三人脸色骤变,要知这马车虽速度不快,但一路上走了这许久却未曾停下来过,若是有人跟踪,岂非一直便在后面?那人又是何身份,听到了多少?
他们正严阵以待,车帘闪动间,车内便多了个人!那人低声道:“丞相莫慌,是老朽。方才确有旁人,已被老朽赶走了。”
竟是那祁国祭司柯尔德、柯逸尘回来了。
郭逸定睛看着这老人,见他似是并无任何伤势,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请他坐下,口中问道:“祭司一职,神秘久远。尚未可知是否正因那秘籍之故,才引得老大人纡尊降贵住到郭府去,守着一间麒墨斋十余载?”
“既已知道,便无需如此客气了。”那老人也不再隐瞒,将自己身份说了出来,竟果然与宋宁所言一无二至。
慕容临扬了扬折扇,向柯尔德拱手为礼道:“老祭司当年呼风唤雨之能,严亭这般不务正业之辈亦是略有所闻,当初还曾想要拜您为师,哈哈!不料到底是有些缘分,竟能坐到一处来。”
柯尔德昏黄的双眼看了看他,“咦”了一声,闪电般出手将慕容临手腕抓住,面色立即变了:“谦王何时中了毒?”
慕容临呵呵一笑,双眼都眯了起来:“早便中毒了。只要严亭不曾钟情于他人,便不至有事。若是有新欢了,便可寻个合适机会将血虫取出来,伤了赵谦元气,也好一举破敌杀之。”
“但愿谦王能下得手去。那女孩可还在皇宫中?此事,老朽必须为侯爷与丞相讨个说法。”他放开慕容临,转头望望郭逸,缓缓道:“老朽出城便遇到了赵尘那小子,他倒是胆子不小,还敢与我说话。只不过当日丞相自太傅府出来时,确是我和他都看见了,所以赵尘才一路望着你们出了南门,便直奔落雁酒楼。老朽一心以为他要伺机下毒,便只得一直跟着你们……哪知道却将他吓住,换了下人出气。”
郭逸长舒一口气,总算明白这几日事情大概原由,便又掀起帘子看看,发觉马车已在城外转了三圈,天色也已又黑了下来。他急忙道:“肃恭,快把那信念了回宫,不能教赵尘独自潜入宫去。”
慕容厉皱了皱眉,依言展信:“这信中说的是此女确为上任定国将军郭城所收之养女,但是这老副将也已于三年前去世了。他道当日老将军被南蛮毒教教主生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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