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志洗完碗,就看到江清酒搬了张桌子放在茅屋前面的空地上,上面铺了张白纸,江清酒正弯腰在写些什么。
戚姜就蹲在江清酒对面的不远处,双手握成拳抵着下巴,一脸的痴迷状。韩志走过去给了他一脚,惹得戚姜一脸的不开心:“小子知道什么是秀色可餐吗?”
“他是男人。”韩志一脸正经,平日里他也只是觉得江清酒长得不错,也没仔细看过,今日见到他笑了,才发现他这一生所见过的男人女人没有一个抵得上的。江清酒就站在那里,清冽淡雅,落笔挥写的时候从容不迫,那样一个人远远地看着,竟觉得他仿若不食人间烟火般。
“小子,眼睛都要出来了。”戚姜戳了戳韩志的脸,笑的一脸阴险。
“去!”韩志转身去踢戚姜,戚姜却扭着屁股逃了。
江清酒神智恢复过来,偶尔还会下厨。他一个人也只是待在茅屋里,哪里都不去。后来韩志忙的要去高家做工,有时候一连几日都不能回。总算江清酒日常起居自己能照料,偶尔让戚姜过来帮忙一下,韩志也就不那么担心。
这日韩志说高家要去庙里烧香,他要去城里找戚姜有些事情,就让江清酒自己做些吃的。江清酒练了些字,便觉得自己也应当找些事情做做,去给戚姜做帮手应该也不错。
走到城里的时候,才走了一条街,老远就听到戚姜和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偶尔听到韩志的劝架声。
走了过去问了别人才知道,说是刚才才过了一个大官,戚姜吓得把人家包子铺的桌椅都给弄坏了,包子铺的老板本来觉得无所谓,可是他婆娘却不依不饶的非要戚姜赔钱,最后连她男人也被骂的狗血淋头。
“那给钱不就行了?”江清酒以为戚姜和韩志没有钱,就伸手探进衣袖里,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钱。
“清酒?你怎么来了?”韩志开始还在劝架,瞥眼见到江清酒,就任由戚姜自生自灭。
“略无聊。”江清酒说着去看那边围成一团的人,戚姜和那个婆娘骂的水火不容,凶潮澎湃,江清酒就见到两人之间唾沫横飞,俨然一场战争。
江清酒拉着韩志在一边的桌子边坐下,茶壶里的茶水早已经凉了,他也不在乎,倒了两杯凉茶递给韩志一杯。
他十指尖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捏住茶碗,慢慢啜饮着,似乎在品一杯上好的茶。韩志见他一双眼睛带着笑意,一副悠闲的模样去看戚姜,自己也跟着他开开心心的去看戚姜吵架。
戚姜和那婆娘从祖宗十八代一直骂到子孙十八代,两人互揭黑暗历史,直骂的天昏地暗,最后连看客们都东歪西倒的到附近的茶馆铺子喝茶,反倒是让茶馆的生意忙了起来。
当戚姜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韩志拖着他和江清酒去了他的医馆。
“你犯得着和那个女人一般见识吗?”韩志投过去鄙视的目光。
戚姜确实是没了力气,只能用眼睛瞪他以表示反抗,连吭一声都没了力气。
“韩志,你饿了吗?”江清酒一直面带着笑去看戚姜,最后见韩志也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才发觉自己有些饿了。
“饿了,我去给你打下手。”韩志立刻有了精神,自从吃了江清酒烧的饭,他已经吃不下自己烧的饭,戚姜烧的,那就是个看一眼就会立刻失去食欲的主。
两人烧好了饭才将饭菜端上桌,医馆外间就有人在敲门。韩志让戚姜去开门,戚姜就是一副死趴在桌子上当无赖。
那边韩志去开门,这边江清酒已经盛好了饭。于是戚姜立刻精神了,端起碗拿起筷子,才刚夹起一块小炒肉,就听到外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来。
“我找戚姜。”
“哦,哦!戚郎中,高……”
“戚郎中已经翘辫子了,他不在。”戚姜端着碗绕着房子转悠了一圈,才想躲起来,就见到一个男人,身上披了件白狐大氅,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太过瘦了些。
那男人进门见到江清酒,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男人便站在门边略显尴尬的地方,戚姜眨了眨眼朝韩志望过去。
“韩志,我们先出去。”江清酒对着那男人点点头,将桌子上的饭菜也一并端了走,韩志去端剩下的,只给戚姜留了一碗白饭。
戚姜的整个心魂似乎都已经跟着那些饭菜走了,一脸的不舍。
男人见江清酒和韩志走了,从怀里掏出了一封请柬递给戚姜,戚姜接过,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呵呵干笑两声。
“日子定在十二月二十四,还有四十天。”那男人擅自坐了下来,抬头打量一下这个屋子。
“那天,我貌似没空。”戚姜将请柬放到桌子上,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男人是高家的大少爷,名叫高景杨,高老爷一共五个儿子,因为夫人生下长子便去世,高老爷便对这个大儿子尤其护爱。
“没事,我只是来送个请柬,我回了。”高景杨戴上风帽,抚平了衣袍上的褶子才站起身。
“我,不送了。”戚姜扁扁嘴,心里竟是盼着他快些走。
“戚姜,若是哪天我突然不见了,你可会寻我?”高景杨身形顿在门边,轻轻的问出这句。
“不会。”戚姜垂下头,连他的背影都不敢看。
“你要是不见了,我也不会寻。”高景杨来的快,走的也快。
戚姜觉得心里不舒服,韩志和江清酒本来想在这留宿,戚姜却将他们两人撵了出去,两人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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