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众人分别各自上路。白玉堂雇了一辆马车,背着两个包袱,提着巨阙和画影,怀里抱着只通体漆黑但金瞳晶亮的猫踏上了回金华老家的路途。
“玉堂,你家大哥来信说什么了?怎么收到信后,你的脸色一直怪怪的?”展昭窝在白玉堂的怀里舒服地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还有些睡眼朦胧。
“……没事,就叫我回家看看。”白玉堂伸手骚了骚展昭的下巴,再揉了揉耳朵,直让展昭舒服地眯起双眼。
白玉堂嘴上安慰着展昭,心却一直往下沉。前几日收到了白锦堂的来信,信上只说了让自己回金华老家一趟,自己本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然而白锦堂的信刚到两天,陷空岛的大嫂的信就到了,说白锦堂并不同意自己和展昭的事情,这番回去,怕是风波不断。
白玉堂年幼时父母双亡,是白锦堂一手拉扯着大的,因此对这大哥也敬重得很,但若要因此与展昭分开,断是万万不能的。
想到这儿,白玉堂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陷空岛和干娘我都搞定了,难道还说服不了大哥吗?!
低下头,看见展昭还在看着自己,金色瞳孔里不掩担忧,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展昭的头,“猫儿,你以后在别人面前可记得不要口吐人言,会吓死人的。”
“……我忘了,可是我喵喵喵地叫,玉堂你听得懂吗?”
“……听不懂”
“……”
金华白家。
在即将进入金华地界的时候,展昭身上的封印终于自动修复完毕,展昭如愿以偿地变回了人形。白玉堂在一边看着,表示怀里少了只猫真心不习惯。
回到白家的时候,已是初冬时节,雪花飞扬,北风呼啸,风刮在脸上就如刀割一般。白玉堂呵着热气搓着手跳下马车,拉着展昭一道进了门。
“玉堂,回来了。”沉稳平和的声音传来,展昭抬头一瞧,视线正正对上那声音的主人,那人穿着白色的狐裘,面容与白玉堂有七分相似,很是俊朗,看着虽然只比白玉堂大上一些,但却沉稳持重许多,想来是白玉堂的大哥白锦堂。
白玉堂看见来人,咧嘴一笑,道了声“大哥。”
白锦堂的视线在展昭身上转了两圈,神色平静得有些唬人,转头又瞧见白玉堂冻得哆嗦的样子,才笑了笑,“外面冷,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说完,率先引路走入大厅。
展昭被白锦堂的视线看得心里惴惴的,活像揣了只兔子,直觉这次白家之行不简单。
宾主落座,家宴上都是些常见的菜式,然而却做得精致可口。白玉堂夹了块鱼肉,细心地挑去鱼刺后才放入展昭的碗里,“猫儿,这个鱼很是鲜甜,你尝尝。”全然不顾周围的下人一副下巴要掉地上的情形。我的天,二爷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人了?
展昭见白锦堂的脸色随着白玉堂越来越出格的举动而越来越黑,连忙在桌布的遮掩下掐了白玉堂的大腿一把,示意他收敛一些。力道之大,只把白玉堂痛得直哆嗦,脸色都变了一变。啊啊啊,大腿肯定瘀黑了,猫儿怎么下这么狠手啊……
白玉堂受了教训,在展昭不赞同外加威胁的眼神下,终于撇撇嘴,停止了这种秀单身狗一脸血的举动。
白锦堂不着痕迹地瞪了白玉堂一眼,重新起筷夹菜,一边夹菜一边装作毫不在意地道:“听闻展大人还未成家?”
“是,展某整日忙于公务,过的又是刀头舔血的生活,实在不愿过早成家,委屈人家姑娘。”展昭略为羞涩地笑了笑,搬出了以往谢绝媒人的托词。
白玉堂听着白锦堂发问,手一抖,刚夹起的鸡肉差点又掉回碟子里。又听得展昭滴水不漏的回答,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脸色却开始黑起来了。
“展大人一心为国为民着实令人钦佩,然而这般俊俏的后生还未成家却是太委屈自己了,哪里能够因为公务而误了成家的大事呢?这传宗接代的事可马虎不得啊!”白锦堂说着,故意咬重了“传宗接代”的字音,不出意料地看到展昭身体一僵,脸色开始发白。
故作看不到展昭发白的脸色,也不给他回答的时间,白锦堂继续道:“在下也认识不少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大家闺秀,白某也不忍心看着展大人孤身一人,不如让白某做主,替展大人牵一回红线如何?”
一旁的方惜惜听着自己夫君的话越说越不对味儿,皱皱眉,本想拉一拉白锦堂的袖子来提醒他一下。没想到自个儿还没动手,那厢白玉堂已经面沉似水,黑着脸“啪”地一声将筷子放回原位,弄出的声响直把坐在一旁的白芸生吓了一跳。
“大哥,您不觉得您管得太多了吗?”低沉的嗓音里是隐隐压制的怒火,白玉堂扫了一眼席上的人,心中庆幸下人都在刚才被白锦堂打发出去了,不然不知明天还会传成什么样。皱皱眉头,也不顾桌上的人如何作想,只丢下一句“我饱了,大哥大嫂慢用。”,拉起展昭就往厅外走去。
“玉堂!”白锦堂也怒了,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原本还想训斥两句,然而衣袖却被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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