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柏言问道:“这刚刚去送东西,怎么倒是拿回了这么多?”
鸿霜笑着说:“是大掌柜和婉伊姑娘让我拿回来的,大掌柜说前段时间出远门时特意给您带来的香料和首饰,昨日没来得及叫人送过来,这不是我刚刚去送点心,特意命我给主子您拿来的。还有这些是婉伊姑娘让我给您带回的补品,说怕您身子还未痊愈,让我吩咐后厨好好给您补补,好像有冬虫夏草海参什么的,我还未来得及看…”鸿霜说完跟小凤舒二人低着头认真的数着,不时还举起来让曲柏言看。
“那就先都收起来吧,需要的时候给后厨拿去熬汤用。”曲柏言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邻近入夜时分,花巷内早已亮起灯火。他忽然想起上午买的那个发簪,便从怀中取出仔细的观瞧着,的确是很精致,在这夜幕珠光之下看来,尤其是那颗垂下的粉红色玉珠更是多了几分异样的美感。
“若是戴在哪位漂亮姑娘的头上必定更好看。”忽然想起今天岳茗萧说的这句话,心中竟然一紧,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说到为什么跟他制气,莫非就是人家说了一句喜欢男色都是不正常的?这句话自己平日里听得最多的么?为什么那么在意?
曲柏言想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刚刚认识,也许还不算认识的陌生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对这个岳公子,感觉非同寻常,想必是他身上的某种气息在吸引着自己罢了。
今晚的客人不多,也没有买夜的客人,曲柏言陪玩客人喝酒,就出了房间要去小解。可能是快到农历春节的缘故,整条花巷的生意都不比往日,但却还不至于冷清。
曲柏言拿着嵌着翡翠烟嘴的烟袋靠在过道边的窗棂旁,深深的吸了一口又轻轻的吐出,一缕缕的青烟随着微风散在空中。这是他最喜欢的时间,可以放松的,无所顾虑的享受一个人安逸。手中的烟袋是几年前买夜的客人送他的,人,这是行里的规矩,也是曲柏言一直严厉告诫自己的,因为自己并不想步别人的后尘,私奔什么的,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去考虑,他不想用自己本来就已经很悲惨的人生再继续做赌注。
“妙言难得今天这么有闲情逸致啊,居然没有陪客人,一个人在这儿赏月?”
令人讨厌的声音,曲柏言转过头,果然看到一脸坏笑的汪诚羽正披着长衫站在自己身后。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的动人了。”汪诚羽边说边走到曲柏言跟前,伸手摸了摸那一头黑发。
曲柏言反感的向旁边一躲,极力的控制着情绪说道:“汪少爷不是出远门做生意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对我的事还挺上心的,是不是想我了?”汪诚羽忽然一把挽过曲柏言的腰身,迫使二人离得更近些,然后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前这位美人那皱着眉头的脸。
曲柏言挣扎了几下,发现汪诚羽的手揽的死死的,很是生气的低声说:“你这是要干什么?想吃白食不成?”
汪诚羽那是何等人物?想必整个城内最猖狂的也就数他了,仗着自己姐夫的官品,自己家族的财政实力,在城内可谓是呼风唤雨,又怎么可能如曲柏言所说的吃白食?
“别说一个头牌的妙言了,就是给一百个一千个妙言赎身,我都不在乎。”
曲柏言本就知道汪诚羽这等品性,只是这么一来,倒是更觉得这个人有多让人厌恶了。
“你先放开我,要买夜要陪酒的,去给管事的说,在这儿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没想到话音刚落,汪诚羽竟然真的松开了手,然后邪笑着用手指挑起曲柏言的下颌笑着说:“你脾气还挺大的,不过也是,没脾气是做不成头牌的,不然怎么能揽得住那么多人的心?”
曲柏言别过脸试图离开,却被死死的抓住手腕,愤怒的回过头问:“汪少爷还要干嘛?”
“你怎么不问问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刚想说出“谁稀罕你的礼物”这句话,曲柏言却顿了一下,很有礼貌的微笑着说:“汪少爷太客气了,您那礼物还是留给别人吧。”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汪诚羽一愣,然后望着曲柏言那漂亮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小脾气。”
刚听说新请来的制衣先生已被接到了鸿瑞楼,鸿霜急忙推门进来,小凤舒正站在一旁帮曲柏言梳着头发,看到鸿霜一脸的兴奋忙问到底有何好事。
鸿霜回身关上门神秘的说:“言主子,您知道新请的制衣先生的事情吧?”
曲柏言从镜中看着鸿霜点了点头。
“先生已经被接到了,听说今晚就开始给大家量身了,还是位年轻的先生呢。”鸿霜说完竟然有些脸红。
“鸿霜莫不是看上那位先生了?”小凤舒转过头笑着问。
鸿霜瞪了他一眼忙辩解道:“人家连人都还没看到,你别胡说,再说,我只一心伺候言主子,对别人绝无二心。”说完竟然还竖指起誓。
“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曲柏言转过脸说,“对了,我帮你们选的料子都跟东富打过招呼了,到时候再提醒他一下就可以了….”
话还未说完,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妙言少爷,制衣先生到了,可否进来?”
鸿霜赶紧去开门,只见东富先行走了进来冲曲柏言鞠了一躬,笑着说:“言少爷,大掌柜的说先给您量身,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
曲柏言向他身后看去,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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