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柏言正站在桌前喝水,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还没废。”
汪诚羽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是此时困意来袭,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因为无法接别的客人,所以汪诚羽不来的时候,曲柏言倒是过了几天难得轻松的日子。每日也不会睡到入夜前起来,闲暇时还会把田大壮叫来跟他一起吃饭,过的也算舒心。
鸿舞魅回来看望大家,几个人难得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怎么样?在府上过的还好吧?”婉伊拉着舞魅的手问道。
“日子倒还好,就是见不到你们,想得厉害。”舞魅说完笑着看了看大家,“到了柳府之后,鸿字我就不用了,现在姓柳,不过舞魅这个名字老爷还是让我继续用。”
“难得我们舞魅现在跟个新媳妇一样,你看看这一身的绫罗锦缎,一看就是个富贵之人。”婉伊虽然想念舞魅,嘴上却还不忘了调侃一下。
舞魅也笑了,半晌看着曲柏言说:“听说汪少爷包了哥哥?”
“看来是尽人皆知了。”曲柏言淡淡一笑。
“你是不知道汪府上下都对汪少爷没辙,谁敢对他说个不字?他那个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好像汪少爷好久都没跟他夫人同房了。”
“真有此事?”婉伊倒是很惊讶的问。
“最近老爷经常跟汪少爷出去办事,回家的时间也少,所以我这才觉得闷得慌出来看看大家。”
曲柏言想起汪诚羽来找自己时也是满脸的疲惫,不知近来是不是朝廷中又有何大事缠身,自己也不好多问,这么算算,他又有三四天未露面了。
夜里,曲柏言躺在床上又想起了往事,可是不知为何,对岳茗萧的恨意却不那么浓了。再想起这个人,却真的如同一个过客一般,纵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楚,但却觉得轻松了些。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曲柏言一惊,想必是汪诚羽来了,慢悠悠的起身来到门前。
“这么晚了还过来?”曲柏言打开门不经意的说着,可是却见岳茗萧站在门口,二人都是一惊。
“怎么是你?”曲柏言竟然有些慌张。
岳茗萧四下看了看,低声说:“进去说吧,我不是从正门进来的。”然后没待曲柏言反应过来,就推开曲柏言进了屋子,随手将门关进。
“你来做什么?”曲柏言坐在椅子上,别过脸问道。
“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还是被汪诚羽给买了。”岳茗萧将桌上烛台点燃,屋子瞬间明亮起来。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曲柏言淡淡的说。
“言儿,你不是向来讨厌他么?为何又从了他?”岳茗萧有些激动的说着,“我来找你就是想把那日的事情和你解释清楚,事实也并非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当时说的那些也是迫不得已。”
“岳少当家,现在说这些全无意义,很多事情不需要说明,过完起身走到岳茗萧跟前,“我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还要给我补一刀么?”
岳茗萧忽然拉起曲柏言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严肃的说:“我被带回家,得知我娘病重,她老人家一直就盼着我这个老幺成婚,你能理解么?”
“又是你娘。”曲柏言轻轻笑了一下,“可是归根结底我们也不可能了不是么?那你能不能就狠下心别再来找我?你能不能就别再来招惹我?”
岳茗萧静静地听着,心口处阵阵的疼痛袭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深爱着的人,竟然痛苦的一个字都不忍心再说。
他被家里关了几日后得到消息,岳正山已经给他安排了成亲的人选,十日后成亲。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岳正山背着手站在屋中,打断了岳茗萧的所有话,“你想想你娘,为合病重?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是眼里还有我和你娘,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家里娶妻生子,这才是你该做的。那个什么妖孽,别再想了!听到没有。”
岳茗萧一肚子的话被堵了回去,父命难为,况且他从小就孝顺,却不得不妥协。
他万万没想到曲柏言会在娶亲之日出现在家门口,满眼的悲伤,他实在不忍心盯着他的双眼。
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出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岳茗萧觉得每一个字不仅像一把把利刃一般的冲向曲柏言,而这些话从他的身体中奔腾之时也是从自己的心中带着血长出的。
以至于他看到曲柏言将玉笛摔碎时,他的头脑瞬间就空白了,仿佛听到二人之间那条隐形的牵扯被瞬间切断,他心疼的几乎无法直起腰。
知道看见曲柏言无力的倒在自己面前,最后被那个男子抱走,他都没办法从失神中真正走出来,他从来没想过,这伤会如此的折磨人。
“我没碰过她!”岳茗萧低吼了一声,抓着曲柏言的手慢慢的收紧,“你可以恨我,但别作贱自己了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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