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挂着秦府牌匾的大门口四处看着,目光看向我时礼貌的一笑,我一愣,才想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是易容之后才出来的。
“鄂小子,吃饭了,给你留了俩馒头。”他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喝水,听到有人叫他,忙应了一句。不多时,他端着一个大碗,手里拿着两个馒头又坐回台阶上,慢慢的吃起来。
我的记忆里,他向来吃的不多,可是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嘴里塞得鼓鼓的,然后一边仰头往嘴里灌水,喉咙上下一动,皱着眉快速的咽下。
吃完晚饭,他在台阶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然后才起身回了屋子。
“鄂小子,一会儿把门前的灰扫了,明儿一大早还有事儿,估计没时间打扫了。”掌柜的头都没抬,拨弄着算盘。
“知道了。”他拿着扫把站在台阶上把土灰扫去,那股认真劲儿让我想起了那时还在吉肃城做杂役的他,那个我总使唤着为我烧洗澡水的他,那个总喜欢偷偷看着我的傻小子。
我站在店铺对面的巷弄口,静静的看着他,觉得心头一阵阵的疼,眼前的这个小人儿,却被我弄丢了,而当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勇气开口告诉他我来找你,跟我走吧。
“小家伙,你是谁家的?”他的声音打破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见他正蹲在台阶上,身边是一只小花猫,正眯着眼睛享受那双手的抚摸。
“你也没家啊?呵呵,我也是,走到哪儿算哪儿?”他微笑着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这句话却仿佛是一把刀,□我跟他那一抹相似的伤口。
“那以后你饿了就来吧,我省一口,你就不会饿死。”他轻轻的把小猫抱起。
我从二十岁开始练习慕隐神元,只是一直都没有完成,简落痕死后,我连了假的后续心经,却差点走火入魔,听策隆说,我昏迷了半年之久。
我一直在让策隆有意无意的打探尧儿的下落,后来知道他留在了玉华城,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还是在等我去接他,不然离幽墨谷那么近,他完全可以走的远一点,因为恨我,气我,一辈子都不让我找到他。
简落痕的死确实大大的影响到了我,我总会梦到他,梦到哥哥,梦到我们三个在一起那些时光,可是每当梦里年幼的我们欢笑之时,我总会隐约的听到哭声,尽管很轻微,却一下一下的震撼着我。
那个声音很熟悉,在阴暗处一个蜷缩起的人影,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的抖动,我走过去,却伸手抓不到他,然后就如同一根根金祀冥线一般,快速的把我拖得很远,可是那哭泣的声音却一直环绕在我耳边。
“怎么了?”身边环着我腰间的人醒了,伸手抚着我的脸。
此时我刚刚回过神,不知不觉的,自己竟然又走神了。
“是不是太累了?”宣儿温柔的问道。
我在玉华城一共停留了十日,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留下了尧儿那孤独的身影,我只是觉得,也许我当初就不应该许诺带他去见识那可怕的江湖,也许,我本不该打扰他的生活。
我在妓院中赎下了这个面色花容的绝美男子,他爱我,很深很深,这些我不是感受不到。我与他几乎夜夜笙歌,他在我的身下扭动着腰身,狐媚的双眼蒙着浓浓的□看着我时,我不是不会心动,每次都会狠狠的要着他,深深的贯穿着他那滑如玉石般的身子。
我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鄂尧,这种日子竟然也过了好久,久到正派集会时我无意间看到他,竟然有些认不出,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我以为我真的忘了这个我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忘掉的人。
我知道他一直在偷偷的看我,只是不同几年前,那眼神中是慢慢的哀伤,可是我却控制不了的与宣儿更加的亲密,即便是在人前。我轻轻的搂着宣儿的腰,余光扫向他处,他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酒杯,身旁的米天皓还在与人推杯换盏,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皱着眉用袖口挡住嘴,微微的轻咳,可是每一下,都打在我的心上,原来我竟然这样的惦念他。
我知道他站在我的身后,我有些慌张却不知道如何做出开场白,如果他当时看到我的表情一定会笑我的狼狈,可是我还是假装淡然的回头说出那句“近来可好”。
我皱着挂满汗珠的额头,手里却紧紧的拥着他,我听到他放声的大哭才意识到,那个在我梦中哭泣的人,原来就是他,就是我的尧儿。就如同一场梦一般,一直到他在我床前晕倒,满口的鲜血,我都无法送梦境中走出。我从床上快速的翻起踉跄着跑到他的房间,却站在门口迈不动脚步,他那么安静的躺在米天皓的怀里,可是我却觉得我依然看见了他的那一抹好似安心的微笑。
我日日夜夜的守着,我沙哑着声音跟他说话,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可是我却怕现在不对他说,怕是以后不再有机会了。
“你傻笑什么?”我回过神时看到他正疑惑的盯着我,手中的筷子夹着一块牛肉正欲放在我碗里。
“尧儿…”我看着他,满眼的温柔。
“嗯?”他把牛肉夹到我的嘴边,“啊…吃了。你要说什么?吃饭的时候不许傻笑,还有,你是不是又想什么羞人的事了?”他收回筷子,竟然红起了脸。
“我没有啊,倒是尧儿的脸红了。”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他更加的让我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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