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凝抬起手,拢了拢她肩上的发,她的声音温柔,“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我都不在乎……不在乎了……”
“砰”“砰”“砰”的三声,蓝萧莫将手中的子弹耗尽,双眼冰冷发出慑人的寒光,他突然推开倒在怀中的手下,拔出随身带着的军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蓝紫凝的方向猛力刺去。
这一刀避无可避,眼看着刀尖就要刺入蓝紫凝的小腿,柯又脱口疾呼,她转身将蓝紫凝紧紧护住,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刀口的位置,眨眼之间,那刺目的鲜红从右肩的背部流出,透过那早已乌黑的白色衬衫渗到蓝紫凝的肌肤上。
就好像那流血的人是自己,蓝紫凝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刹那间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目光落在她满是鲜血的后背,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阿又……”
“砰。”
蓝萧莫瞬间倒地。
“凝姐!”
“紫凝!”
蓝紫凝看着手上的血,她的眼中弥漫着哀痛欲绝的冷意,任冰凉的泪水浸染着脸庞,“阿又……”
柯又抬起头,微微一笑,“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她刺眼的笑容清晰得像是心间的烙印,脸上划下道道的泪痕,蓝紫凝狠狠的点头……
☆、把她还给我
蓝紫凝惊慌地把滚烫的脸贴在她的额头,手心里黏稠冰凉的血让让人生生地战栗,颤抖的手微微的抬起,她的眼底里流淌着惊悚的血红。那一刻,她的心脏都像是被这黏糊糊的,满手的血所凝注,她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血,眼前的斑斓渐渐的黯淡……
柯又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疼,她说不清楚,在意识渐渐脱离身体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竟然只有一个人,是那么舍不得。此时此刻,她忘记了职责,忘记了身份,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爱情的女人。她将所有脆弱真实的呈现在蓝紫凝的眼前,她笑了。
再怎么舍不得都好,就这样断了吧……至少她还相信……至少还能留着最好的记忆给她……
苍白的手指微微地弹了一下,抓住蓝紫凝颤抖不已的手,柯又微微张启着唇,“谢谢你……”
蓝紫凝哭得更厉害了,她的呜咽没有声音,泪水却从眼眶里汹涌的倾泻下来,顺着脸颊不停的流淌。她的心情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慌张,恐惧还有无边无际的迷惘,那种心痛像是刺刀,一下一下的重刺着在她的心房。
柯又就要死了吗?就这么结束了吗?
她不甘心啊,不是说好了要结婚,不是说好了要去见爸爸,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慢慢变老,要一起去泰晤士河……
为什么,这些承诺,为什么顷刻间就化为无影……
脸颊被那样灼人的泪濡湿,柯又的心里也跟着潮湿起来,她的眼泪与血液混成最苦涩腥咸的液体,划过彼此的唇。柯又抬起手,学着她往常的样子,轻轻的挠着她的掌心,她的指头在蓝紫凝的掌心里缓缓的勾勒着心的轨迹。
蓝紫凝连声音都暗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胸口的起伏剧烈,甚至抽搐得都快要窒息……瘫软的身体依旧蜷在她的怀里下,却怎么也抵抗不了从心底深处冒出的寒意。
她爱她!
她只知道,那个人是爱她的,这就够了。
她们之间除了彼此分不开的眷恋还有什么,她都不想管,真相是什么,她不在乎!
蓝紫凝使劲地点头,双手将柯又死死的箍紧,恨不得能将她整个人都依附到五脏六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在尖声泣喊,“我爱你!”
身体被蓝紫凝勒住,紧得几乎要揉到她的身体里去,那样的怀抱就像她的爱情,疯狂而热烈。她依恋着那样熟悉的拥抱,就让她再抱最后一次,那一刻,柯又的唇角是微笑的。最后,她只是轻轻一叹,将紧箍着她的手,缓缓的掰开。她的爱,她注定无法回应……绝口不提爱,不是不爱。而是很爱,却不能再爱。
瘫软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地面,蓝紫凝不可置信的,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将自己推开。
“凝姐!”她的脸色如白纸般的苍白,毫无血色的唇上凝着血块,干涸起皮,浑身脏得不成样子,她的眼里除了惊惧就是无助,这哪里还是那个高傲的女人……明辉红了眼眶,他抢先跑了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古医生!”
古鸿也冲了过来,他是在睡梦中被蓝萧秦捻起来直奔战场,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给蓝紫凝续命。迅速的判断了大小姐的伤势,他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早已经配好的针剂作势就要给她注射。
被柯又推开,蓝紫凝的脑子里“轰”地一下,她的瞳孔紧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猛的推开了明辉,推开了古鸿,推得他们差点因站不稳而跌倒。蓝紫凝的声音里也透着愤怒,大声的颤抖的爬向柯又,她拍着柯又的脸,低吼着,“是你说不许我离开!是你说的……是你答应的……”
看着她越说越低,柯又的眼里缓缓地浸出一缕无法言喻的伤痛,她的声音虚弱无比,“还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吗?”
蓝紫凝僵在那里,就快要喘不过气。
蓝萧秦紧锁眉心,他的心彻底沉下来。蹲到蓝紫凝身边,将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的人撑住,他知道她已经丢掉了魂,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给她力量。
柯又悬泪微笑,“我说……放开我……”
刺耳的碎裂声划破静默的空间,蓝紫凝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放……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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