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书予猛然转过身来,“六年前也是你?”
秦任逢点头,将刚刚放在桌上的鉴定报告拿过来给周书予看,果然是忘记了。
“六年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喝醉了会在我床上,当时我也喝得有些多,加上那阵子一直在忙许久没有找过人,所以一时间没有忍住。”秦任逢解释道,尽管这个解释十分苍白,他已经做好周书予怒气滔天的准备了。
周书予看完报告,却比他想象的淡定很多,就在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周书予便是参加了周书颜的婚礼,然后喝醉了,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外面,又怎么会出现在秦任逢的床上?
可秦任逢也不是会因为推脱责任说谎的人。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是谁,我还以为你的行为是别有用心,所以第二日你走后也没找人找你,更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秦任逢继续道,越来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渣到无药可救的男人,他知道周书予听到这些话后这阵子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点好感又要被抹灭了,可秦任逢并不想因此瞒着周书予。
周书予觉得自从去年莫名其妙地不记得五年内的事情以后,自己的生活就开始极度戏剧化,甚至还出现了两次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两次都怀上他孩子的荒唐事。
他把手中的鉴定结果递给秦任逢,几乎是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晨晨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书予......”
“就这样吧,”周书予摆手,“小的......你把他接回去秦家吧,以后,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书予,别这样。”秦任逢将人抱在怀中,心疼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是qín_shòu,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周书予却推开他,“以前你说我们试着在一起,现在也试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了,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上你,既然我也试过了喜欢你,接下来你也试着不喜欢我吧。”
秦任逢怔了一下。
周书予抬眼看他。
“好,”秦任逢许久才艰难地点头道,“孩子的事情你再想想,等你彻底想清楚了了还是这个答案,我会派人来接他。”
周书予没想到秦任逢真的会答应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秦任逢喜欢他多半也是因为孩子和责任或者是新鲜感,这样子想来,其实应该可以很快就不喜欢他吧。
但周书予心里又涌起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失落。
“我先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晨晨。”秦任逢站起身来,又忍不住俯下1身抱了一下周书予,温热的呼吸打在周书予耳畔,“书予,再见。”
说着竟毫不拖泥带水地就走出去了,留下周书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报告,周书予再次翻开来。
晨晨和秦任逢居然是亲生父子,难道晨晨对秦任逢要比和别人来得亲厚一些,自己那会儿喝醉酒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摸的,居然会摸到秦任逢的床上去。
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将晨晨的生日往后推五个月,因为失忆,这些事情恐怕是要成为不解之谜了。
第二日周书予便出院了。
周书予不会带孩子,周母又还要上课没法带,便请了保姆来,顺便还可以照顾正在坐月子的周书予。
但是因为家里只有三室一厅一厨,周父周母住了一间,周书予住了一间,晨晨住了一间是以前周书颜住的,所以家里根本没有让保姆住的地方,周书予便搬到隔壁和晨晨住,把房间让给保姆和孩子。
晨晨虽然很不喜欢弟弟,但由于周书予都搬到他房间住了,又确实还对他非常好,心里头的那股恐惧和不安渐渐地沉寂下来。
但他还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孩子去哪里周书予不说,周母暂时也没提,周父乐呵呵地给自己孙子取了个周宗旭的名字,小名宗宗,宗宗长得十分地快,满月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对外界的反应也十分敏感,随便的动静就小眼珠子转啊转的,甚至都会笑了。
宗宗满月的时候,周父周母还有周书予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在附近一家叫悦庭的酒店摆了两桌,请了李祁,秦任逢那边安排的为周书予服务的专家小组,还有医院里知道周书予事情的护士等人,一方面是感激照顾,另一方面当然是感谢他们保密。
周父甚至还顺带了一句请秦任逢,被周母瞪了一眼,周父讪讪地闭嘴了。
随后又小声嘀咕道:“人家虽然对我们书予那个,但好歹帮我解决了事情,又帮了书予那么多,晨晨能那个也是他帮的忙,一声谢谢总应该的。”
周母看向周书予。
周书予低下眼帘,“算了吧,他大概不会来的。”
晚上周书予睡觉的时候,却始终睡不着。
秦任逢自从那天离开医院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和他联系过,就像凭空在他的生活中蒸发了一样,连半个信儿都听不到。
连孩子都没来看过一眼。
周书予本以为因为摆脱秦任逢的纠缠了,自己会乐得清闲。
但他好像一点都不清闲。
在床上辗转许久,差点要把晨晨吵醒的时候,周书予终于没忍住,打开手机,编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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