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样很没礼貌耶!”我忿忿地扯下领带就朝尹智抽去,结果目标没打着,还殃及池鱼,抽到了导购员的身上,我边道歉边窘得要往地里钻。
“要不试试这件?”
“皮裤加花衬衣?不要吧……”
“什么,花衬衣?”尹智笑开了,“你真有够土的,这叫波西米亚风,最流行的,代表着奢华的另类、个性的高贵。”
我半懂不懂地接过衣服,进了更衣室。出来时一照镜子,自己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换衣时弄乱的头发,紧身黑色小皮裤,毛边中统卡其色皮靴,配上那件波西米亚风十足的以玫瑰灰为基调、层叠繁复的条纹衬衣,乍一看,就像一副毕加索的晦涩的抽象画。
“不错,带着吉卜赛人的豪放和颓废,很适合今晚的主题。”我瞪了尹智一眼,他就差没说——还有嫖客的放荡了。
尹智忍住笑,问容叔,“您觉得怎么样?”
“还成。反正小云不适合西装就这么穿好了。”
于是,这套拉风的服饰成了我今晚活动的行头。
服装ok,手机ok,远程纽扣摄像头ok,麻醉子弹也上好了。可是,流云你自己究竟有没有准备好?我站在带着雾气的刺骨寒风里扪心自问。突然,肩膀一重,吓得差点没趴下。
“猪,怎么冷成这样?笨得都不知道要多穿一点吗?真拿你没办法。”尹智背后灵般冒出一句,嘴上虽挂着责备,行动却全是关心。我怔怔地看着他脱下外套给我披上,还用围巾在我脖子绕起圈来。
“是啊,是很冷。”我尴尬地笑着,承认怕冷总比承认胆怯来得光彩。毕竟这么独当一面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这一去到底是横着出还是竖着出依旧是未知数,由此可证:紧张和怯场可以理解。
“还冷么?”
“啊?呵呵,不冷了。”
“不对吧,你的脚明明还抖得很厉害耶。”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早不听使唤地在小皮裤下抖得跟鹌鹑似的。
他仿佛早就和我肚里的蛔虫串通好了,才一见我心虚的模样,就似笑非笑地凑到耳边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我,“怕了吧?”
“当然怕了,我是个诚实宝宝,没有演戏天分,要是穿帮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说着我就眼泪汪汪地吸起了鼻子,“要是这种事也可以请病假就好了……”
“傻瓜。”尹智笑笑地递过一张方帕,手指温柔地在我眼睑上磨蹭着,等把脸上的狼籍清理干净,他用平时的语气和分贝说出了令我重寻安心的话语,“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
好幸福。质朴的承诺,定格的画面,夺走了我所有的心慌。
“可以再说一遍吗?”我倔强地要求着。
他嬉皮笑脸的刮了刮我的鼻子,亲昵非常,“小傻瓜。”
就在这时,容叔按了按车喇叭,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回来再接着肉麻好了。”
“哪有。”口是心非地蹦上车,坐到了尹智身旁。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用嘴角温柔的弧度告诉我——不要怕,一切有他。
车里的空调,隔绝了严寒;右手有小智的温度,暖在手上热在心里。
我问:“智,我一直想知道,你们是怎样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知道我在岛上的?”那座漂泊于大西洋的孤岛就连地图上也没有属于它的名字,他们又是依据什么找到我的。
“这个问题啊,我一直等你问我来着,怎么现在才问?你是不是脑袋少根筋啊?”他说着就用指尖来点我的脑门。
“喂,你才少根筋呢!”我噘起嘴,“爱说不说!”
“好啦,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好了。因为我感应到了,通过这里。”他修长的指尖戳戳我的胸口,暧昧地笑了,“我说过,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你。”
“心有灵犀?还真会扯。”我一转眼珠,“哦,我知道了,是绑匪打电话叫你们来的,对不对?”
“信不信由你。”
一段没营养的对白后,到了目的地。
紧张的气氛回来了,我接受了大伙的祝福,作了三次深呼吸才开车门,走了下去。
,杰克酒吧。
这是一间隐秘的地下酒吧,是和比格约好的见面地点。为了安全,尹智以酒客的身份去泡吧,在不远处支援我;容叔和罗哥则在车里带着现金等我电话。
推开门,一阵混合着酒、汗味、劣等香水和海洛因燃烧的味道夹着震耳欲聋的的高音乐扑面而来。酒吧里挤满了人,身体随时的接触显得暧昧而疯狂。镭射灯闪动着,间或渲染出一个个充满yù_wàng和不断呻吟的脸。
说不怕是假的,我冷汗直冒,眼睛不自觉地越过纠缠呻吟的人群,去寻找那一张熟悉的脸。就像玩点名游戏般,才开始想他,尹智就从人群里高高里扬起了右手。用肢体语言告诉我——别怕,一切有他。
“小云?你怎么在这?”
我一怔,看着面前穿着皮草大衣豹纹热裤黑丝袜高统靴的金发女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谁?”是搭讪的吗?可是好像叫了我的名字耶。
接着女人毫不留情地给了我脑袋一个爆栗,“你小子也忒没良心了,才一个月不见,就把姑奶奶给忘了?”
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自以为是的口气,原来是她啊。我恍然大悟地说:“蒂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过得好吗?”
“当然好啦,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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